万卷,为大唐的文化建设工作费力不少,但就是不理军务。

    老王家怎么上台的,你王师范是怎么接的位,弟兄们都很门清呐。去年接了朝廷一个诏旨,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李茂贞、韩全诲搞事,顶不住了想拉大伙儿下水,但王大帅愣是痛哭流涕,说什么吾辈为天子藩篱,君父有难,要勤王救驾。别说卢龙辽王不信,自家兄弟们也不敢信呐。而且说完就完了,卢龙倒是回信约兵,可咱王大帅也没接茬啊。上次卢龙使者来见都没见,怎么这又提起来了。

    看自家兄弟相互张望不开口,王师范也不恼,态度和蔼地看向爱将,道:“二郎,有何妙策。”

    此二郎非彼二郎,说的是爱将刘鄩。因擎天保驾之功,刘鄩颇得王师范信重,现任淄州刺史、平卢军行军司马,在镇内是位高权重。刘鄩在家中行二,是以王大帅每每以二郎称之,以示亲近。

    实事求是地说,按刘鄩的看法,王大帅其实是怕朱三。当初朱瑄、朱瑾兄弟与朱贼鏖战十载,淄青便当在后面撑着朱家兄弟,本来三镇就出于同源,有郓、兖在前也算有个屏障。奈何王大帅两耳不闻窗外事,坐视郓、兖败亡。后来与东平王修好,刘鄩其实是认同的,实力不足又不想拼命,或者说,不论实力足不足,既然不想拼命,老老实实跪下是最不坏的选择。

    但是,既已决定低头就该一跪到底。朱三敌人多的是,淄青算老几。只要他们不闹,朱三且顾不上找这边的麻烦呢。

    此时却要跳出来闹,这就是有点作死了。而且大帅把仁者无敌搬出来,刘鄩更是觉着哭笑不得。卢龙救河东,那是唇亡齿寒,这次派人来淄青,也是看李茂贞要完,李鸦儿怂了,河北大地就剩他卢龙一个刺头最显眼,这是想拉淄青下水一起扛包呢。

    关仁义何事?大帅这是真做此想,还是在飙演技?

    “大帅!”刘鄩躬身行礼。王大帅双眼还有点弥蒙,想必是昨夜的酒没醒转,“晋阳一战,只是折损河中兵一二万,汴军主力未损。若我镇年初出兵,机会还有一些,但此时有些晚了。李茂贞虽仍未降,但屡战屡败,军心士气必惰。且凤翔已围困近一岁,城中存粮再多也吃不久了,败亡必矣。且我军准备不足,仓促出战,只怕会适得其反。”

    “准备不足?”王师范晃晃脑袋,道,“不是早说准备出兵么?”

    刘鄩心说,你倒是说过一嘴,转头继续吃酒去了,诸事没有安排,你不说话,谁敢乱动。也就这一两个月,才说让队伍回营操练。平卢军多少年没打仗了,能不能行心里没点数么?

    看爱将没接话,几个兄弟也都做扎嘴葫芦,王师范可能感觉实在演不下去了,沉默片刻,直言道,“是我错了。当初该帮一把朱瑄兄弟。”招招手,让人拿来湿帕子擦把脸,王师范起身来回踱步,道:“现下是七月,整顿数月。可遣使再与辽王商议出兵之事。李茂贞好歹还能再撑几日吧,汴兵在外征战年余,若不休整,回来也是疲兵。我以逸待劳,机会很大。”英姿勃发的王大帅挺直腰板,看看几个兄弟道,“遣人入郓、兖各城埋伏,与城外大军里应外合,先一举拿下二州。诸君,好做。”

    “大帅。”刘鄩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他看来,淄青是可以继续苟的。而且应该苟。实力不允许浪啊。看看边上魏博,他觉着如今不该跟着卢龙瞎闹,而应跟魏博好好交流。两家都是强藩还很有渊源,又都是跪了三哥,彼此抱团取暖,只要自己不作死,朱温应该狠不下心来跟淄青玩命。

    朱大帅的敌人多了,真轮不上淄青。

    “二郎莫再多言。”不知王师范是吃了什么枪药,对爱将的规劝充耳不闻,大义凌然道,“我说了,李贼、朱贼皆乃逆臣。朱贼以当世曹公自居,颠覆朝廷必矣。我家为天子藩篱,君父蒙难,岂能坐视?大义所在,何须迟疑。”

    刘鄩刘司马总觉着主公是疯了,吞了口唾沫,认认真真看向自家大帅。只见王帅义正辞严,窗外的日光照进堂来,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有如神光护体,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简直就是真情流露。忠义无双的刘鄩银牙一咬,心说,君之视臣如手足,臣之护君如心腹。故王公对己有恩,大帅又以国士待我,便是陪着鬼门关走一趟又何妨。一躬身,道:“职部这便去安排。”

    王师范遂向堂中众人一礼,道:“诸君,且勉之。”

    ……

    既然要给朱三添乱,李圣就决定还让郑守义来干。

    八月,郑大帅得到李圣通知,让他做好准备出征。

    从晋阳回来,队伍休整了数月,出战倒是没有问题。如今算是明牌,李茂贞眼看不成了,河朔大地就卢龙醒目,他们不去搞朱三,人家也得搞卢龙。与其在自己家里打,不如出去打,打烂了也不心疼。

    郑哥将一众弟兄约来,边吃边聊。一口大锅咕嘟嘟冒泡,羊骨、牛骨熬得喷香,郑哥一手捏着小半拉胡饼,一手端了盛着肉汤的海碗,汤碗里飘着碎芫荽,其实就是香菜,花花绿绿且异香扑鼻,在唇边轻轻吹风,吃了两口。郑大帅一双虎目半眯,等着有人发言。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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