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上身前倾,道:“易、定各养州、县兵二千,只管守城、捕盗维护治安。毅勇军为牙军,扩编至八千,骑兵三千,步兵五千,配杂兵二百,仅负责野战,不管治安。辅军三千,人我来安排。”

    “八千兵?太少了。”

    “兵贵精,不贵多。八千战兵还要怎样。要么咱俩换换位置,你来搞钱,我去带兵。”李三也黑了脸,寸步不让。

    郑哥继续叫价:“刘三你得给我还回来。”

    刘栋用着挺顺手,李崇武有点舍不得,但权衡利弊,道:“可。”

    感觉这俩聊得差不多,李大帅就打岔道:“如此说定,后面你俩商量着办。”拉了老郑起身,道,“数月不见,走走走,去吃酒。”

    ……

    三日后,郑守义领着刘三离了幽州南归。

    “这义武镇行军司马就你了。后面李三要荐个判官过来管仓曹,你将这厮给老子盯紧。李三郎不是善茬子,钱粮大事,马虎不得。这些年你跟着那厮,当学当看都明了吧。”路上,郑守义就开始给刘三安排工作。

    刘老三在顺兴行干得不错,顺风顺水的,突然说要他交接工作去义武,刘三哥都有点懵。因李三郎要去塞北,刘栋就跟着李大回幽州,本说要在幽州给他派活,岂料突然变卦。“放心。”刘三老板角色转化很快,态度非常端正。但老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看这厮半晌,忽道:“你小子,不会已反水了吧。”

    吓得刘三猛抖,带着哭腔道:“哥。俺赤子之心,天地昭昭啊。莫要栽人嘛。”再说,是你把俺拽过来的好吧,还是亲戚呢!

    “哼。四郎呢?”

    刘三左右瞧瞧,攀在老郑耳边轻声道:“四郎在汴州。”

    “在……

    老黑话没出口,就被刘三捂了口鼻,道:“嘘!”

    郑守义压着声音道:“刺探军情?”

    刘三道:“细处俺不晓得,也不问。我揣测是在那边开了个甚买卖。”

    老郑眼神更怪了:“军中早有传闻,说李老三弄了个甚名堂搞细作,神神秘秘地。照这么说,刘四都去了,这里头能没有你?”刘三尴尬笑笑,含糊道:“俺在顺兴行,只管行走各地,顺道将所见所闻定期写信给他。凡我所闻所见,什么家长里短、买卖行情皆要。别事也无。”

    “哼。”郑守义蔑了这厮一眼,将刘三晾着,再不说话。

    边上大寨主看看他两个住口,凑来将刘三挤到一边,道:“头儿。咱这就将财权交出去了?”郑守义与李老三谈妥,义武的钱粮由幽州统管,老马匪憋了几日,在城里不好说话,此时摇头晃脑道,“有财才有兵。咱将财权让李三去搞那个啥统筹,他说了算,那这义武究竟属谁啊?”

    “你懂个屁。”郑守义大义凛然地道,“这义武本是卢龙属镇,当然是李头说了算。俺只是不想将毅勇军拆了。只要队伍不散,谁管钱有差么?哼,义武如此逼旮,你还真想在此扎根呐。”瞥眼刘三,本欲再敲打这厮两句,又忍住了。

    王寨主眯眼想想,仿佛明白了此中关窍,勾着大拇指,豁然开朗道:“哥哥这是欲擒故纵,高,实在高啊。”

    郑守义不理他吹捧,双腿一夹马腹,去也。

    ……

    一行却没有就回定州,而是奔瀛州来了。

    路上郑二与大寨主说说笑笑,又跟弟弟、儿子闲扯,只将刘三晾在一旁。刘老三几次想找郑老板汇报工作,都被无情推开。眼看河间已在眼前,刘三哥又靠来问道:“哥啊,咱这是作甚?”

    郑守义笑而不语,打头进了伤兵营。

    远远就看郭屠子、王有良等人在门口,显然已经接到报信,在此等候。

    “阿郎,如何?”

    对郑守义幽州一行,众人都很关心。这是大事,与每人的利益都息息相关。自从年初传出风声,说要将毅勇军一分为二,众将士就很不淡定。乱世中,有兵才有一切,这是个朴素的道理。毅勇军就是这些武夫的根,若拆掉一半,不论后面补充多少人,他们都不会再有十年时间,也未必有机会再重来一遍。

    人,很多时候是无可替代的。

    大概结果众人已经听说,但是人人心里都有疑惑,想要一探究竟。郑守义故作神秘地卖个关子,反问道:“这里怎样?”

    郭哥已经四十出头。这个年纪,在千年之后还能自称一枝花四处浪,但在乱世,作为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武夫,岁月,则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痕迹。郭靖道:“各都各营之人都已离去,伤愈者归建,残障者先回幽州再做安排。里头只剩那三百多汴兵,有百余残障,有二百出头伤愈,皆在此处。”

    郑守义在他肩上轻轻拍两下,推门入院。

    一群汉子正在晒太阳打屁,见这黑厮领着伙军将进来,都有些紧张,纷纷注目。郑守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汉身上。这厮只穿了条兜裆,精赤了半身躺在一块门板上,脸上盖块头巾遮阳,睡得正香。最醒目的是他胸前一道疤,足有尺余,似是横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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