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策军丧师殆尽。

    哦,南边开打的同时,李鸦儿还在北边给李匡威、赫连铎上了一课。

    彼时彼刻,河东拳打四方,兵威之盛,无出其右者。

    这才短短几年,又是什么德行?

    独眼龙在魏博好悬没被一条葛捉了活口的糗事就不说了。两年前,这厮在木瓜涧被刘窟头蹬了一脚,东平王趁机北进,会魏博兵于巨鹿,先挫晋军万余,继而西进堵住晋兵来援之路。然后分兵,葛从周先破洺州,斩刺史邢善益,又攻邢州,刺史马师素直接弃城跑了,磁州刺史袁奉滔走投无路,自杀殉职。汴军全取三州,秋风扫落叶一般。

    去年三月,时任昭义留后的分身将葛从周,刚从魏博战场上撤下来,立刻奉命打河东,翻过太行山,兵锋已抵榆次,站高点都能望见晋阳城头了。当时泽、潞还在汴军手里,葛从周从邢州打过来在东路,氏叔琮、陈章从潞州北上在南路,准备合围晋阳,形势一片大好啊。当然,后面因为氏、陈轻敌,先被周德威击破,陈章自己也做了俘虏,东路只能退回,晋军也借机夺回了西昭义。尽管如此,态势上明显是汴军压着河东打,都快打到晋阳城下了,吓不吓死李鸦儿。

    河东与宣武,形势彻底逆转啦。

    这二年,魏博服服帖帖,汴军打晋军、打卢龙,其间虽有小挫,但大势在我。汴兵上下斗志高昂,从士兵到将军,无不信心满满。就说今天过河吧,晋兵在当面又怎样?汴军过河千多人的小阵,你晋军就是攻不动。步军上来被顶回去,骑兵上来,都没敢往里硬拼,只能眼睁睁看着汴兵过河越来越多。若非桥梁限制,朱将军今天就全过去了。

    朱绍宗只留了五千羸兵守城,大王已在滑州点将,不日北上,怕个球。

    对面就是沙河县,朱绍宗连营寨都懒得搭,环营挖沟的事情都省了。李嗣昭、周德威那万多精骑都在北岸,也打了一天,怕他偷营不成。飞过来?幻想着明日破敌,朱刺史开开心心啃完一根羊腿,舀起一碗羊汤,撒下胡椒、盐粒搅拌了一下,用胡饼沾透汤汁猛嚼。

    痛快!

    又出去巡营一周,一切正常。

    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噫?怎么感觉地面在震?

    地龙翻身了?朱绍宗连忙起身奔出帐外。

    “杀!”

    哪里是什么地龙翻身,就是郑将军杀到了。

    二哥平举马槊,挑翻了两员汴兵,顺势将槊一丢,抽出五尺刀挥舞起来,一柄钢刀被他盘的犹如银轮,迎着月光星辉,无比闪亮。南岸的汴兵除部分守桥头的披甲警戒,大部分不是围着火堆吃喝,就是已经入帐休息。月光皎洁,又借着营中篝火,郑将军瞧得一清二楚。

    地位渐高,冲突杀敌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屠子哥很珍惜每一次突阵的机会。营外斥候已被老马匪与扫剌领兵扑杀,二哥带头撞进敌营,一把大刀抡起水泼不进。身后李洵、小屠子等一干随从,或使马枪,或用刀、戟、锏、鞭,或左右驰射。既然在俺手下,管你姓甚,该冲都得给爷爷冲。

    三千骑如三柄利斧切进了豆腐,在沙河南岸的汴军大营往来冲突。前队撞开通路,后队已将手头的火把引燃,技艺娴熟地往帐篷里猛丢。汴兵眼光都盯着沙河北岸的晋兵,哪里想到屠子哥能从身后杀来,顿时大乱,被卢龙兵杀得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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