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保定营。

    二哥就更迷糊了,保定营不是跟着老李在中军么,怎么跑这里了。忙催马上前询问,来的正是保定军使麻利,汉名李正生。“你怎么在此?”看麻利支支吾吾不想说,老郑将马鞭抖了两抖,道:“敢耍花枪,信不信我抽你。”

    李正生掂量一下,这老黑真是说抽要抽的,便道:“成吧,跟你说说也无妨。那日取了渝关,大人估计魏州与平州、幽州皆有信使往来,便令我星夜南下扑杀信使。可给俺累坏了。”

    “扑杀信使?”

    郑二仔细回想,还真是,在渝关就没见到这厮,到幽州也没他影子,原来跑这里来干坏事了。

    “啊!”麻利大倒苦水,道,“别说,这帮信使有些能为,真他妈能跑,一人数马,一伙三五人,见了俺就四下乱窜。若非人多,又是以逸待劳,还真截他不住。都不是善茬子,俺折了好几个人呢。”

    二哥眨巴眼睛,心道,怨不得后面幽州、平州都没了军报,合着都被你小子截胡了。“南边什么情况?”麻利道:“不晓得。军报皆给大人了,俺也没看。到昨日还有信使来,估计还打着吧。”

    听说昨天还有信使过来,郑二倒不忙走了。“刘窟头这厮,还没败么?”虽说入了塞,可是真要给老刘一竿子,这事儿反倒不大好办。为了少死人,大李跟他说,遇上刘仁恭,就学一学李匡筹,鼓噪老刘的大军散了完事。话是没错,他们也没有真的扣押军士家眷,可是这脏活落到自家脑袋上,终究不妙。

    李老大不是个东西呀。

    看看天色已晚,就打算先休歇一夜,好好跟麻利了解一下情况。麻利在这附近都跑熟了,领着郑将军找到一个庄子驻下。

    不提。

    ……

    是夜。

    贵乡。

    葛从周白天战了一场,杀获甚众,回城却不休息,立刻来见李公佺。

    李公佺已经备下酒肉,要请两位救星用餐。

    说来搞笑,白天城下大战,卢龙兵已经乱了阵脚,如果魏博兵出来再冲一下,可能直接就完了。但是李将军居然真的谨守门户,一兵不出,老王八就站在城头看汴兵逞能,也闹不清到底是谁挨打,谁助拳。

    葛从周是个三十四五岁的魁伟汉子,六尺多身长,方方正正国子脸,朗目浓眉,一身血衣也不更换,抱起羊腿就啃。待到半条羊腿、一张胡饼下肚,肚中垫了三五分内容,端起酒盏嗅了一嗅,道:“柳烧?”

    李公佺道:“嗯。”葛从周将酒盏在鼻下嗅了几口,却又放下。

    看他不吃,李公佺奇道:“怎么?”

    葛从周道:“此酒,待今夜破敌归来再饮。”

    “公是何意?今夜还要击敌。”李公佺都不好意思了,明明是魏博挨揍,又不是汴州遭劫,怎么这般拼命法。葛从周道:“今日一战,我看卢龙兵骑军也还罢了,步军全无战意。燕兵一败于内黄,再败于城下,士气已沮。若再不速走,只怕全军崩坏。我若是刘窟头,便要今夜遁走。土团乡夫乃至步军固然不免损失,至少骑军、精锐能得保全。李公。”

    “啊?”

    看着李公佺的双眼,葛从周道:“邢州那边还有河东周德威,我不能离开过久。若燕军宵遁,我欲率兵掩杀。奈何今日我折了二百余骑,兵力单薄,李公,城中大军可否助我?”

    “此话怎讲?”这话说得有点打脸了,李公佺双手一拍,道,“燕兵杀我甚众,岂能使他从容离去。且待我整顿兵马,随将军出城。”看老王八还算说句人话,葛从周道:“也不用多,有二三千精锐即可,最好是骑军。”

    “十三郎,速速去办。”李公佺安排了史十三去准备,又道,“呃,三千兵够么?城内有兵万五,留下五千,出兵一万如何?李思安将军去否?”

    “今夜有三千兵足矣。待燕兵溃乱,天明后再遣军出城掩杀可也。”

    见葛从周没接李思安这茬,老王八虽然搞不清此中关窍,但也知道不该再说,暗暗决定,天明后再去问问李思安什么意思。

    这汴兵真是奇怪。

    ……

    如同往常一样,刘仁恭在几处营地视察一遍,亲自鼓舞士气,安抚军心,但心中更加坚定了撤军的念头。

    全无战心,事不可为。

    一回帅帐,立刻询问赵珽,中军这一万主力准备得如何。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说自己先跑,赵珽只是这两天在安排饭食时,找个由头每人多发几张胡饼。当然是全军都有,否则岂不可疑。军士们吃不完当然会存下来。这年月,还没人嚣张到将粮食丢掉,尤其在战场上。这一路南来,沿途顺着运河有多个据点,本来就是用于向前方输送粮草的兵站,撤退途中正好可以就食。

    除此之外,也就是衣甲兵械,这都好说,一声令下就能打包就走。每十个步兵就有六匹驮畜,这在其他内地藩镇未必做到,但是卢龙没有问题。至于刘守文的骑兵,那就更好走了。而且赵珽已经规划好了撤退路线,以免自相践踏。

    听了汇报,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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