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道:“去呀。”

    苦也!

    刘山喜千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带了两个亲兵就往北来。回头看看,刘守光还趴在城头跟他打招呼呢,高叫:“速去,速去速回呀。”刘山喜赶紧拱拱手,心里骂道,入你娘,真不把爷爷当人看呀。

    他还真错怪了小刘。这种刺探军情加交涉的大事,必须所托得人。刘守光是想来想去,身边也就这小子能行。也很无奈啊。

    刘山喜是从城头坐箩筐下来的,马都没给一匹。骂骂咧咧走不两步,就被几个躲在山岩后头的斥候堵住。

    一看,也是熟人,武大郎。

    “你怎么来了?”武大郎问话手里不停,认认真真将他捆个结实。

    刘山喜绝不反抗,就是嘴里不停:“啊呀呀,轻点疼。差不多行了。”

    “松点松点。”武大郎嘴上应了,手里一点没动。看看三个人都捆好了,就领着来见老郑。

    听说刘山喜到了,忙让请进来,郑守义道:“速速松绑,捆他干什么。”老黑是好心好意,但刘山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身子一扭,让武大郎扑个空。叫道:“怎么就不能捆我了?不怕我行刺么?”

    “行行刺?”二哥以为自己幻听,哈哈大乐,“你还行刺俺么。切。”

    “捆着。”刘山喜也来了气,就这么一屁股坐下。

    郑二看这厮不大对劲,让武大郎闪开,自己上来亲自给他解了绳索。让人先上一盆肉,再来一囊酒。道:“别着急,吃好再说。”

    刘山喜赌气般将酒肉吃了,嘴一抹道:“刘帅让我来问,能不能走。”

    “走不了。”二哥片刻都不犹豫,道,“实话跟你说。大帅已经败了,俺来是为了镇中父老。”听说这小子来,大寨主就与老屠夫商量,要将忽悠进行到底。大寨主说,只要功夫深,一定给他忽悠瘸了。话不是这个话,但这意思不差。哥俩看法一致,不成就不成,可万一捞着点啥呢。

    “胡扯。”被刘守光派来做这差事,刘山喜恼归恼,正事还得干,看傻子一样看郑哥道,“昨夜我在卢龙就见了军报啦。那边每日一封快马急递,两日就到。三月初三还一切平常呢。郑二,你我也这么多年弟兄了……

    屠子哥都不等他说完,把脸一黑,道:“你怎知那信不假?”说得刘山喜一愣,二哥再接再厉道,“我实话告诉你”左右看看没外人,压低了声音,“爷爷在魏博那边有买卖,前岁俺亲自办得。刘四你记得吧,天天盯着呢。有飞奴,也是一二日就到。”看刘山喜目光炯炯看着自己,二哥提高了嗓门,“你不想想,若非知道大帅败了,我敢来么。”

    别的刘山喜都不受触动,这最后一句话,让他仿佛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对呀,他们这么搞,如大帅凯旋,还不反手就灭了他。李县男可用之兵也就万多,山北基业不好了?这就敢跟刘大帅翻脸?刘山喜可是知道,魏博那边十万大军,幽州还有万多兵守城,他李正德能干啥?至于自己看到的那些文书,难道不是因为封锁消息?害怕这边生乱?或者,确实败了,但是小败,大李他们想给刘帅背后捅一刀?他们不是早跟魏博、汴梁有勾连么。

    ……

    刘守光在城头左等刘山喜不见,右等也不见。直到太阳落山,冷得受不住,才见这小子晃晃悠悠回来。后面没有伏兵,赶紧放下竹筐给他拉上来。

    见面刘守光一愣,怎么眼睛肿了一个。

    就听刘山喜嘟嘟囔囔道:“去就给打了一拳。”

    “那黑厮?”

    “可不。”说着还吸溜一下鼻涕。

    刘守光看看也没别的毛病,就问:“李正德在么?什么条件肯走?”

    刘山喜道:“李正德不在,只有那黑厮领了点人。究竟多少没见着,说不走了。死活就说刘帅兵败,汴军、魏博打进来了,要助战。”边说,边注意刘守光的表情。

    “哼。”刘守光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魏博那边战事顺利,根本就是李正德怕刘家在南边胜了,要来扯后腿,捅刀子。他深知李正德的为人与能耐,郑二都跑到眼前了,这是来玩耍的么?可恨自己不明敌情,也不敢乱动。李正德究竟是要走傍海道还是卢龙道?忽然想到李老三做买卖,手下有不少海船。嘶,这混蛋会不会……

    越想越挠头。

    他陷入沉思,刘山喜从柜里搬出柳烧,与他一人一囊,道:“吃酒。”

    “嗯。”刘守光叫人端来一盆羊肉。面对李正德,实在想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心情烦躁,越想头越沉,一囊酒没喝完就晕晕沉沉。刘山喜扶他回住处,路上冷风一吹,彻底凉凉。

    将刘守光放在榻上,刘山喜在旁坐了小半个时辰,耳听他呼吸匀称,这是睡死过去。终于,小伙子深吸一口气,闪身出来,对两个卫兵道,“刘帅睡熟了,莫去打搅。”又对其中一个人说,“你随我来。刘帅有军令要传下。”说着晃了晃刘守光的印鉴。

    刘山喜与刘守光的关系众人皆知,不疑有他。

    带回到住处,让那卫兵进屋等着,刘山喜出来,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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