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黑哥继续装聋,却东平王抬眼询问道:“郑将军,方才何故轻叹呐。”好嘛,原来这老小子也看了个细致。

    二哥躬身答曰:“大王,俺是看军中马兵过少,有些不惯。”

    “呵呵,你卢龙是不缺马。”朱三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地看着老黑的双眼,道,“可是还看我军兵少,心存犹疑。”

    东平王当面,郑哥也不敢胡柴,老老实实回答:“是。”

    罗绍威脑袋一晃,上来拱火道:“大王,这厮乱我军心,当斩。”

    之前在魏博就是这厮生事,不过那是罗家的地盘,咱黑哥也就忍了。这里可不是。小畜牲一再搞事,二哥还能惯你毛病,垫上半步劈手抽下,只一掌,就给罗少帅打得倒地不省人事,半边脸肿成一团。二哥退回原位,躬身向东平王请罪道:“大王,某知罪,请责罚。”这态度那是非常端正。

    其实,三哥对这罗绍威也没好感,跟他客气只因这是罗六哥的儿子,还有用处罢了。须知老朱打小混迹草莽,过惯了大口吃肉、大碗吃酒的洒脱日子,如今虽然位高,但骨子里的匪气其实丝毫未减,只是掩饰得好些。老黑这说打就打这个性格,倒是很对他不服就干的理念,若这黑厮窝囊忍让,反会被三哥小看。

    快意恩仇,毕竟是远去了啊。

    朱三哥故作严肃地说:“知道军中法度便好,不可再犯。且看儿郎破敌。”

    这边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葛从周调度。

    阵前已草草铺了鹿角、拒马,这一摊,那一堆,稀稀拉拉,很让人怀疑能否阻住甲骑硬闯。不过么,军士们斗志看着非常昂扬,屠子哥就纳闷,你说他们是哪来的自信呢?河东甲骑可不是塞外牧骑。噫?前面这都站定了,那后排的军士怎么仍在忙碌不停,似在地上挖掘什么,三人一组、五人一伙地疯狂输出,看得老黑不明所以。

    那是陷马坑么?但是谁他妈把陷马坑挖在自己阵里的。

    二哥也不好乱问,静静观瞧。

    伴随着隆隆鼓声,对面晋军开始缓缓靠近,最终在阵前两里外停住。

    见对面汴军早早结阵,还摆了鹿角、拒马,李克用忽闪着一只独眼,马鞭虚点,不屑道:“朱温这厮是要以步破骑么?”话音一出,边上众将皆发出傲慢的嘲笑。在畿辅,河东军才杀得关中诸藩镇满地找牙,甭管你骑兵来步兵来,一体打包送走。以步破骑?就问你朱老三凭啥。

    晋王缓缓又道,“诸公,何人为我掠阵呐?”

    自信归自信,打法不能走样。面对结阵的步兵,先要派出骑兵掠阵,试探敌情,动摇敌人军心,这是骑兵收拾步兵的常规套路。直接乱打猛冲,断不可取。最近甚为得宠的李落落主动请战道:“父王,且看孩儿破敌。”

    李克用道:“我儿不急。”转头对李存贤道:“贤儿,你去掠阵,清除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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