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问:“在城里我也不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崇武愁苦的眉眼口鼻都快拧成一堆,叹道:“还能怎么。咳,我来卖盐,正赶上晋王来打,本想等等打完了好做生意,谁料想魏博如此窝囊,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自己不肯拼命,专想拖东平王下水,结果援兵迟迟不来,这帮老流氓熬不住,想拿我俩做献礼呗。”

    李振笑道:“罗六怎么就信你俩个脑袋值钱?”

    “李公,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吧。”李崇武道,“魏博左右骑墙,此次想东平王出手,不拿出点诚意能成么,但是他又拿不出什么来。我等随刘帅在河东沦落过一阵。”指指老黑,“晋王喜欢收义子,看上老郑非要给他当爹。

    不瞒你说,我大哥也拜了。哼。不认成么?至于值钱不值钱。嘿。晋王收了多少义儿,他自己都记不得吧。那义儿军,怕不都要管他叫爸爸。你说值钱不值钱。哼哼。罗弘信那老狗没胆子跟晋王拼命,心虚又不敢去见东平王,那还不是能祸害谁祸害谁。妈的反正也不杀他脑袋。万一成了呢。”

    “照你这么说,那我带你去见东平王作甚。要不,你回卢龙去吧。”

    李崇武嘿嘿笑道:“不急。我还想见见东平王呢。”

    对这个看起来有点文秀,其实有点混不吝的小子,李振感到有趣。“哈哈哈哈。你不怕么。”

    李三疑惑道:“怕什么?”

    李振一本正经道:“若东平王绑了你回来让罗老狗杀,以绝河东呢。”

    李崇武听说一愣,他就还真没想过会有这个可能。“操,那我走吧。”一拱手,“李公,就此别过,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告辞告辞。”作势就要招呼队伍跑路,被李振一把扯住:“莫闹。”

    “哈哈哈哈!”李振忍不住又笑了一回,道,“看来你还是怕死。”

    李崇武白了他一眼,道:“哪个不怕死。”

    李振看老黑在旁一路无语,道:“我该叫你郑将军还是李将军。”

    “随你便吧。”老黑想想,“罢了,俺还是姓郑,免得害我性命。”

    李振好奇道:“那独眼龙是怎么认了你做义儿?”卢龙与独眼龙,那可是苦大仇深。当初听说刘仁恭投了河东,李振都觉着稀奇,啥时候独眼龙有这个心胸见识了。

    说起这个,二爷也是稀里糊涂。看他一脸愁苦,李三郎解释道:“晋王有个习惯,遇着勇士就好认义儿。那会儿李存孝刚死,可能是晋王觉着二郎勇武颇类存孝,就要认他。可这厮是我大哥部将,晋王干脆连我大哥一起认了。为这,我阿耶后来知道,气得三天不理我大兄。”回想李大回家被老爷子臭骂,真是一言难尽。

    李振好奇道:“你像李存孝?”李存孝与汴军多有交手,李振对他有些耳闻,知道那是独眼龙那边有名的打手。后来突然就反了,还来跟宣武勾搭,着实让三哥他们吃了个大瓜。

    这河东啊,真是什么鬼事情都有。

    老黑连把脑袋乱摇,道:“可不敢像他,死都不知怎么死法。”

    看看这老黑的造型,李振估摸着,其勇武可能真跟那杀神相去不远。“三郎,你实话说,去汴州想做什么?若真有事,我能帮也帮你一把。若无事,你还是回卢龙去吧。”

    二哥道:“嘿嘿,你这人有意思,怎么让走。”

    李振昂起下巴,骄傲地说:“魏博鼠辈,蝇营狗苟,我何必要成全那老狗。你我无冤无仇,我又何必要害你。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这也算为东平王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

    李崇武道:“嗯,我是真想跟东平王做些买卖,你看能成么?”

    “什么买卖?”李振心说,这是要钱不要命么。

    李三又把出个苦瓜脸,道:“营州除了牲口多,什么都缺。本想跟魏博卖盐换些粮食,可是就罗六这么个搞法,我看他早晚都要凉凉。听说东平王治下民丰粮足,汴州似乎没有盐场吧?你看,我能否给东平王卖点盐呀牲口之类,换些粮食、百货。”

    李振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大乐道:“好你个李三郎啊,挣钱挣到东平王头上来了。”笑罢见缝插针地问,“幽州不给钱粮么,跟刘帅风里雨里这么久,也算老人了吧。”

    李崇武全当没听出李振试探、挑拨之意,道:“晋王定下规矩,卢龙钱粮小部留镇,大部运往河东。刘帅说,砸锅卖铁凑些钱粮不容易,这两岁弟兄们得苦一苦。丢,谁敢苦了军士呐,那不得炖了我兄弟两个下锅。没办法,只好自谋出路,不然我跑魏博来呢。”

    李振深沉地笑笑,这小子满脸全是戏呀,有点意思。

    从魏州到汴州将近四百里,一行人乘马快行。次日便离了魏博到达滑州,这里本是义成节度使辖地,如今已改为宣义军,为东平王据有。

    进了滑州,风情明显与魏博不同,倒是有些卢龙的影子。农人忙着耕作,官府忙着组织,给人欣欣向荣之感。他们没有进城,就在城东寻处村庄歇宿。李振护卫有数百,一共近千人在村外寻了空地扎下帐篷,李振带着李三、郑二借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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