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佺,又瞧瞧有气无力的罗大帅,决定继续装扎嘴葫芦。

    程公佐还要放炮,罗弘信吭哧吭哧咳嗽起来,听声音就觉得老汉辛苦,肺管子都要漏了。“且,且住。”罗大帅压着喉头的麻痒,吃了口热茶汤舒缓,很是无奈地说,“请诸公来,是商议对策,吵闹有何益处啊。”眼角瞥了眼身边的一个青年,眉清目秀,正是他儿子罗绍威。心曰,一群骄兵悍将,儿子如此文弱,可怎么镇得住啊。“李公,那你怎么说?”

    看皮球落到脚下,李公佺等了片刻才慢吞吞道:“事情明摆着,东平郡王不顺气,这心结不解开,怕是不会动。要么死扛,将独眼龙熬走。要么,看看怎样能让东平郡王满意吧。”说着就有意无意地瞧老罗。

    罗弘信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口里虚应道:“嗯嗯。大伙怎么看?”

    未置一语的李重霸轻声试探:“要么再跟河东做一场?我看牛存节一万兵在边上,此次约到汴军营门口打,不能见死不救吧。”

    “放屁!”听说有人还想出战,史仁遇只差没有一巴掌呼上去。

    “史公,史公。”罗弘信赶紧拦住准备破口大骂的老匹夫,道,“粮食有,但这都三月了,农时已误,再拖下去明岁怎办?还是想法速速退了晋王啊。”

    史仁遇道:“退兵?怎么退?晋王刚来时好谈,打成这样,怎么谈?只能请东平王出兵了。之前李振来劝莫给河东借道,不听啊。先放了史俨不够,又放李存信。如今我等与河东闹翻,人家能不拿捏咱么。哼。”老匹夫偷眼瞄了瞄罗大帅,不阴不阳地说,“罗公,说不得,你亲走一趟?若是俺这张老脸好使,我就去了,只因我人微言轻,说话不顶用啊。”

    面对史仁遇的馊主意,罗哥手起刀落,砍了这老货的脑袋,鲜血溅了满堂。

    呵呵,那是幻想,罗大帅表示忍了。

    不忍不行,他当初能上台不是因为有实力,而是因缘际会。彼时乐从训有宣武撑腰,镇里谁也不愿出头,赵文弁都被推上去了,居然死活不肯率军出战。是他罗六主动跳出来,勇挑重担做了背锅侠,后来带头拼命,侥幸拿下乐从训,借了这个因由坐了帅位。所以,对这帮桀骜的老匹夫,罗哥其实摁不大住。前些天本想顺水推舟,借李克用的刀削一把镇里的刺头,结果人家比他跑得都快,若非早有准备,他老罗自己都得陷在阵上。

    魏博牙兵凶名在外?呸,这帮王八蛋最大的本事是欺负本镇的节度使。

    唉!

    所以,史仁遇叫两句就叫两句吧,罗六哥决定不能跟他计较。

    边上小罗突然躬身耳语了几句,罗大帅略显震惊地问:“当真?”整得好像这爷俩没有串通似的。

    罗少帅斩钉截铁地说:“属实。”

    假不假地先不论,爷俩这个表演起码成功地挑起了老匹夫们的好奇心,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那意思,演啊,请继续。罗弘信丝毫不受观众情绪的影响,故作为难再三,一脸苦逼地向李公佺道:“李公,某有一事相询。”

    “请讲。”

    罗大帅道:“晋王有个义儿在你府上?”

    李公佺没想到会扯到自己头上。李克用的义子?谁呀,还在老子府上,这不是扯么。闹哪样?狗急跳墙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看他作态,罗少帅清脆的声音升起:“我听说卢龙有使者来,住在李公府上。其中有一人便是晋王义儿,叫个甚李存义。”

    “李存义?”李公佺愣是反应了半天,才把脑门一拍,想起来了。都把这茬忘了。那黑厮好像还真是。这事史十三早给他分说明白,当时迫于形势,其实做不得数。而且,就李公佺自己观察,卢龙与河东根本就不是一条心,所以他完全就忘了这码茬。但是你认真说,这黑厮还真就是独眼龙的义儿,至少这厮没公开改回本姓嘛。罗家爷俩把这事扯出来想干嘛?借这么个破事发难?幼稚了吧。左右看看,屏风后面也没有刀斧手啊。

    看李公佺默默沉思,老队友史仁遇出声道:“弄错了。卢龙之事因我而起,李公府上,一个李崇武是山北安抚使家中三弟,一个郑守义乃我族侄姊夫,皆乃土生燕人。哪有什么李存义,你搞错了。”

    李公佺立刻明白老伙计的用意,附和道:“你搞错了。”

    罗弘信竟也作态道:“绍儿,你莫非弄错了吧。”

    看这俩老货没脸没皮不认账,罗绍威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斩钉截铁道:“此人正在城中,叫来一问可知。”

    听半天没明白重点的李重霸道:“呃,此人与我等何干呐?”

    小罗道:“方才众位叔叔伯伯所言在理,须让东平王满意才能解此危困。梁晋有仇,将晋王这个义儿斩了,首级送去汴州,想必东平王能体会我等诚意,也能发兵来救了。”

    “啊!”李重霸好像才明白过来,啊了半天,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罗弘信还是那副苦瓜脸,故作为难道:“李公,史公,这可怎么说?”

    最近两年罗大帅小动作不断,今天李公佺和史仁遇一唱一和,就是想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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