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驻扎。于谦对此表示满意。当年在平州,他最拿手的就是拢钱啊。跟着安抚使干事,痛快是痛快,也是真危险。关外这几场虽都胜了,实话说于哥的勇气也基本用尽。尤其七八月间这次,与契丹数万兵对阵,虽说没杀个昏天黑地,那气势着实骇人,反正余哥是很后怕。年岁大了,眼看这河口将要繁盛,若能坐稳这里,干干雁过拔毛的勾当,还不用上阵拼命,老于是千肯万肯。

    刘四同于谦遂互相打过招呼,算是应下。

    边上小屠子听说,道:“刘三叔,俺阿耶呐?”刘三看张氏已到,上去见了礼道:“嫂嫂,二哥儿尚在柳城,据此数百里,且休歇数日,再由刘四遣人送嫂嫂过去。”

    看刘三要脚底抹油,张氏一把拉住他道:“哪里去?”

    刘三道:“有紧急军情,俺要先去回报。”

    张氏狐疑地看看这厮,对老黑的这个狐朋狗友,她不是很放心,不,是很不放心。道:“你莫非去给那黑厮通风报信吧。老实说,那老狗又干甚了!”都不是疑问句,直接就是惊叹号。

    “除了打仗,还能做甚。”刘三愁苦个脸道:“嫂嫂,是真有事。”一指韩延徽,道,“韩公遣他带口信来,时日紧,可你看他这样子还能走么。”瞧瞧小韩吐得虚脱,浑身直打摆子,张氏只好信他几分,忽觉还是自家儿子好,生龙活虎的,屁事没有。

    边上小屠子也道:“娘娘,是有事。”将情况解释了一通。张氏听了,默默不语,也不知信了没有。小屠子眼珠一转,自告奋勇道:“要么俺跟刘三叔先去瞧瞧?”张氏也感觉儿子比较可信,便点点头道:“罢罢,你去。”又对刘三道,“大郎交给你,少了一根毛,仔细你那皮。”

    “放心放心。”看这母大虫松口,刘三赶紧拉了小屠子走人,把这里交给刘四操心。走了两步,对小屠子说,“乘得马么。”小屠子胸脯拍得山响,道:“乘得。”看他这身板,这造型,刘三心说,日后也是个愁人的。

    众人遂上了马,不顾将要天黑,绝尘而去。

    ……

    除了驻扎河口的卢龙军,燕城北大营正当要冲,留下了射日都驻守,山北营更名靖塞军,在燕城南新起了一座大营驻守。其余豹骑都、毅勇都、保定军,以及各部胡儿凑数的义从军,全都回到柳城驻扎。如此多人,区区一个北大营肯定不够住,便在城南又起一营。毅勇都与义从军住北营,豹骑都与保定军在南营。

    李大郎在柳城摆酒,虽然去诸决定什么名份都不要,但李安抚也不能太打人脸。放流水席三天,算是给萨仁那、给奚王一个交代。不管别人满意与否,扫剌觉着挺称心,端着酒碗到处找人猛灌,接连数日就没清醒过。当然这个酒咱们二哥就吃得不免意兴阑珊,勉强凑合了一顿就撤,推脱军务繁忙,绝不再来。

    这不重新整顿了队伍么,二哥不开心,那就谁也别想开心,继续把手下操练起来。都是老兵还练么?爷爷说要练,就得练,哪个敢废话。二哥亲自带队跑越野,冰天雪地里过泥塘,把个毅勇都上下折腾得欲仙欲死,叫苦不迭。李大见状,对黑哥这种居安思危、毫不松懈的工作添堵大加赞赏,只差没给他挂红花、发锦旗,也顺便在全军掀起冬季大练兵活动,新兵老兵一起上,反正有粮有肉,可劲儿造吧。

    此次李三郎忙着拢钱做好人,兄弟们是把个黑厮恨死。

    当兵吃粮,大冬天你拼什么命啊。

    但是给老黑下绊子?算了。惹不起。

    一日练得辛苦,二哥泡在大木桶里驱寒气。闭上双目,轻轻将脑袋埋进热水,憋不住气了再出来,如是再三,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边上侍奉的女子战战兢兢,最近这黑厮心情一直不好,小姐姐很受摧残。

    打倒不曾打,就是摧残。

    啧,惨呐。

    这是新修的浴房。李三郎十分注重军中卫生,给几个大营修了木屋做浴房。二哥感觉挺好,在住处也修了间小浴室享受。正玩耍得痛快,突然一股寒风进来,吹散了朦朦水雾,脾气暴躁的屠子哥就想骂人。一睁眼,没看花眼吧,这不儿子么。揉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

    “你怎么来了?”愣怔过后,二哥好像发现什么危险,噌地就从桶里跳出,光腚跑到门口向外张望,慌张地问:“你娘到了?”

    这个场面小屠子也很意外。

    从码头出来,他跟着刘三纵马跑了几百里地,兴冲冲来找爸爸,安娃子都没拦住他。进来一看,好么,场面有点混乱呐。屋里点着炭盆,烧得满屋子热气升腾,中间摆着个大木桶,二哥儿泡在大木桶里吐泡泡,边上站个衣着单薄的女子。衣衫单薄呐,透过薄纱,上上下下啥都看得清楚,勾得小胖子完全不想挪开眼睛。好好一个孩子,三观瞬时碎了一地。

    安娃子在门口探头,眼见这个局面,脑袋一缩,带上门躲了。

    小屠子道:“没,没有,俺先来。”就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

    既然有刘三报信,那就不用操心。主要听说母老虎不在,二哥悬起的心也就踏实放下。看看风尘仆仆的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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