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什么齐什么周?什么蠕蠕公主?什么跟什么这都。

    看他一脸懵,二哥好人做到底,为他翻译:“这是说从前有个皇帝,原想给儿子讨个草原婆娘,结果那什么蠕蠕王非把女子嫁那老儿。这厮五十多还有病,被那什么蠕蠕公主强拉着洞房,不堪挞伐,一两岁累死了。天子怕你草原人管得宽,难伺候,便不纳你草原女子为妃。”老黑是越说越兴奋,皇帝、李大怕这个,爷爷不怕啊。“唉?这蠕蠕公主芳龄几何啊。”

    “二八。”

    “啧啧。”二哥也不知又想到哪里,大腿一拍,道声:“这厮福气不浅。”全忘了自己之前消受不起的艳福。

    “噢。”扫剌听说,陷入思索,没听到老黑后面半句,心思沉重地向冯道行礼相谢,口中念念叨叨自去了。这下轮到二哥挠头,怎么走啦?觉着有些无趣。“唉,草原之主,蠕蠕?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询问小冯。便听冯道曰:“蠕蠕者,其自号柔然。因其无知,状类于虫,魏帝改其号为蠕蠕,封蠕蠕王。”说着,小冯坏笑,“你道蠕蠕公主是个美人儿么?史载,吭吭,蠕蠕部人不涫衣,不沐浴,不洗手,餐后妇人以舌舔餐具……

    “呕!”

    话没说完,二哥就觉得反胃,落荒而走。

    ……

    次日,李大使人来唤二哥,道是一起会会秃头蛮的使者。

    他昨日才洗得干净,鼻子格外敏感,离得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飘出。走近了,见有几个秃头蛮在帐外等候。其中一人他印象深刻,细长眼短眉毛,唇上是八字须,头顶无毛,只在两耳各有一条小辫子,尤其身量不低,才比自己低了小半头。怎么看着眼熟呢?奇怪。

    蹙眉想想,一时也记不起来。

    进帐在秦光弼身侧坐下,轻声问:“这是怎么?”

    秦光弼道:“来议和,晾了半日,李头说大伙都来听听。”

    等人到齐,便将几个秃头蛮放进来。趁他们给李大行礼,秦光弼用下巴指点着那个最高的,道:“那厮叫阿保机。在那边是挞马主将,当日带着两千甲骑冲张郎者便是。”

    “哦。”那日二哥满打满算就打了一个冲锋,平心而论,挞马军是有些战力,不然他那四十几个弟兄怎么一阵而没的。不过,那日阿保机去冲张德,与老黑并未照面。作为主将,能从张哥手下活着出来,没点本事真办不到。二哥他们这些杀才,最喜欢擒贼擒王这一套,特别好用。“好大狗胆,敢来。”

    秦光弼继续介绍,说:“边上那大胡子叫滑哥,哦,是迭剌部大于越长子。”又压低了声音,自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二哥耳边说,“据说这厮他阿耶看好这阿保机,将挞马军都没给他。你瞅瞅,这俩是否不大对付。”

    也不知对面两个听没听到,反正脸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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