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三寸舌道:“放心,这些胡儿受俺大义感化,均已改邪归正,向大人效忠了,忠心绝无问题。”

    信你个鬼。对这油嘴滑舌的河东胡儿,二哥可没好脸,一掌劈他脑上,道:“讲人话。”这麻利也不敢恼,道:“嗯,品部败了,彼辈皆为奴隶,为大人所有。按草原规矩,女子生养,男子征战,没甚不放心地。”

    虽然很不放心,但是深感人手不足的二哥还是心怀侥幸,试探道:“没有桀骜之徒?”麻利笑道:“嘿嘿,桀骜之徒早已阵没,此辈皆欲求活。嘿嘿,跟这大人多好,这些丧家犬,去了别处不死都难,哪是个人呐。大人允了,征战五年可得自由,还不效死么。再说,还有不少族人在我军手里,且放心吧。”

    看这麻利恨不能把心窝子掏出来说服自己,二哥想想,姑且信他一回?形势比人强,该赌就要赌啊。想来李大不会太蠢被骗吧?可是,万一,他也是在赌呢?真是左右两难。可是让这帮混蛋去了燕城,李老三不是更麻烦?管不了了。二哥迅速权衡利弊,问麻利:“你马足么。”

    “一人有一马。”

    屠子哥把钢牙一咬,行吧。

    两军遂合一路,继续向柳城进发。

    ……

    幽州。

    刘仁恭到家,饭还没吃到嘴里,就有家人来报,道是高思继的夫人高刘氏,带着两个儿子闯进来了,拦不住。刘哥登时头大如斗,拔腿欲走,却被儿子刘守光一把扯住:“大人见一面吧,今日躲了,明日闹到节堂去更难看。”刘大帅被儿子扯得心慌,想呵斥几句,却边上大儿子也说应该见见。

    见就见吧,早见晚见,早晚要见。

    还没等他开口请人,一华彩健妇已撞入门来,一手拉个半大小子,进门就哭号道:“留后,俺家高郎怎就没了,怎就没啦!”

    是这样。

    那日得到刘仁恭的任命,高家兄弟高高兴兴接掌了上万军士,便勤练不辍。要说这高家兄弟治军是有两把刷子,经过一番操练,果将这些降卒整治服帖,有了几分强军气象。连同高家从妫州带来的子弟兵编在一处,高家兄弟手下掌握了将近一万五千人,在这幽州城里,已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莫说老刘三四千人比不上,就是独眼龙都没他人多,因为河东军已渐次离开,在城里只余不满万人。

    要么说将为兵的魂,兵是将的胆。感觉得了重用的高家兄弟整日欢欢喜喜,家里也当这次真要起飞。

    结果就悲剧了。

    问题还是出在河东军身上。陇西郡王打算入关勤王,眼看幽州不能久待,这帮杀才觉着再不动手就没了机会,于是军纪一日差过一日,乱兵一日多过一日。除显忠坊等几个确实硬气的,幽州城里乌烟瘴气,被祸害得不成,甚至许多幽州军士家里都被骚扰。其实显忠坊也有不信邪的去了,奈何一帮老军严整以待,凡敢闹事的都被打个头破血流,二哥就是大王的义子,挨打都没处告去。

    就有次河东兵痞作乱,闹到老高家的坊里,还就当着高思继的面,搞得坊间鸡飞狗跳。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眼里揉不得砂子的高将军决定不再姑息,大手一挥,手下悍将扑上去,当场将那乱兵斩杀。他早听说,显忠坊曾与李存信的乱兵做过一场,甚至将人头挂在坊门示众,果然震慑宵小再不敢去。高将军认真考虑,挂人头还是算了。

    此事之后,河东军消停了数日。城中上下皆感高将军高义,谁知数日后河东军便旧态复萌。于是,为民请命的高将军再接再厉,又杀一批。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有日陇西郡王叫他问话,进门就被一帮河东军的老流氓指指戳戳,老高可能是兵多胆壮,也可能就是被骂急了,总之是立刻还口,大骂盖寓这些老货无耻,祸害了河东又要来卢龙作孽么。说得兴起,连躲旁边的刘仁恭也一并骂了,说他引狼入室,助纣为虐。

    这下祸事大了。

    心怀怨望?指桑骂槐?反了你啦!

    独眼龙被气得鼻孔冒烟,当场将高家兄弟拿下,转天就给砍了。

    老公没了,刘氏不敢去找独眼龙拼命,却敢来找刘仁恭讨说法。刘氏哭道:“那年你过妫州,俺家高郎就没出门。此次你说匡筹无道,又要过妫州,俺家高郎拦你了么。进幽州,高郎是带头拥你做大帅。当初怎么说,要与诸君共富贵。你,你是富贵了,俺家高郎可没啦!”

    刘仁恭心里把这娘们烦的够呛,爷爷眼瞎么?不知道高思继这狗日地给老子下了多少阴脚。看这婆娘哭嚎片刻,把个眼色给儿子,刘守文就递上手帕。刘氏一把抢过,把个糊成一团的花脸一擦,就坐在地上,一手叉腰,一手戟指刘仁恭道:“刘窟头,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呐。你得为俺家高郎主持公道啊。还大帅呐,连俺家高郎这等功臣都护不住,大帅个屁呀。”

    这话就有点诛心,用心歹毒啊。刘仁恭不敢让这厮再这么胡闹,天晓得还能吐出什么话来?该演要演呀,刘大帅丧眉耷眼地也挤出几滴泪来,说:“明远与我相交甚笃,某有今日多赖其功,某岂不知。将军中重任托付于他,正因我信重高郎嘛。方今天下大乱,我卢龙欲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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