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交情不浅。怎么,还不能往来了。”单哥明知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便道:“别事我不多说。这些绢帛是大公子允你地,早有言在先,凡你来取便予你,钱由他出。也知你这马卖得贵吧,大公子却说,要为刘帅留你这员良将。此前从幽州败归安边,众人皆曰要并了豹都,也是大公子力劝不可。我言尽于此。”等单无敌撒了手,二哥斜着眼道:“你说这些俺都不懂。这么说吧,爷爷只想谋块基业传之子孙,至于什么大公子二公子阿猫阿狗全不知道。哼,就你老刘家这点破事,还入不了老子法眼。”

    这话说的,单无敌就没法接了,却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武夫么,不就是梦想有块自家地盘传承子孙。再看这黑厮,似也不很遭人嫉恨。招来一仆道:“去,备下五百贯钱送到郑府。”对二哥道,“你我本无仇怨,区区一场误会,就此揭过了罢。这是俺对令兄一点心意,万莫推却。”

    “慢着!”二哥叫住那仆,也出手揽过单哥,在他脸侧耳语道,“心意领了。钱不要送。你与俺且做下一场,对彼此都好。那些绢,俺晚些带兵来取。”说着高声叫道,“领你个鸟情。”飞起一脚,就将那仆踹飞。

    这一脚挨得实在意外。飘在半空,那仆心说,这是怎么?

    单无敌愣一愣,也把醋钵大的拳头照二哥脸上就捣。

    瞬间扭作一团。

    下面老马匪几个百无聊赖,见他两人勾肩搭背状似亲密,好像说得十分投契,怎么毫无征兆就打起来了。既然大哥已经动手,别管那多,打吧。看准对面一人,扑起也是一捶。现场卢八几个最出戏,本来就对事情的背景比较糊涂,要债却先提半腔羊来?不该是操刀子上么?这是请客吧。现在明白了,原来和和气气都是一计呐。行吧,来都来了,不能干看着呀。正见有那门外要进来的家丁,撩腿一计窝心脚,将那仆踹得仙鹤升天,也要显现手段。

    待大刘、二刘赶到,单可及的屋子都快拆塌了。断了几,折了案,屏风碎满一地,字画全成破纸,恨不能房梁都打折几根。武夫扭作一团,仆役倒下一片。二哥和单将军两人,一个扳他左脚,一个抱他右腿,俱是两眼淤青,鼻歪嘴斜,眼泪鼻血糊了满面,竟是谁也没讨到好处。

    “住手!”刘守文大喝一声,快让随行军士将人分开。刘二跑步上前,看看老黑,再看单哥,两人各自被数人拉着,生怕再闹。二人互相瞪着牛眼喘粗气,脸上鼻血都干了。哦不,只能眯缝着眼,眼皮肿了,睁不多开。

    片刻,李大也匆匆赶来。

    “这是怎么?”入眼这一地糟了劫的惨样,大李满脸懵逼。

    李克用入城数日,忙着与众将商讨卢龙如何安排,事情很多。刘仁恭与高家兄弟竞相争取,最终还是定下刘窟头坐卢龙,这里头的明争暗斗,就不一一细表。此外,这卢龙九州之地,尚有七州情况不明,派人接收也是学问,草率不得。大李正提心吊胆等着干爹拿定主意,忽然听说二哥跟单无敌打起来了。一问情况,来报信的也说不清,李大慌忙请令来看。李克用印象上次说到这干儿子还昏迷不醒,怎么转眼就跟刘仁恭的手下大将开打?立刻允准。

    李大郎没想这黑厮真能整事,昨夜见他还在昏睡,今天就来大闹单府,本领真是了得。怒呵:“反了天啦。”二哥看李大来到,瓮声瓮气地说:“俺俺来要债,这厮倒是干脆说给,却要我先把契书还他。俺说不成,一手交钱一手交书,他便来抢我。哼。”说着从怀里不知何处摸出皱皱巴巴的一张契书,道,“哼哼,想赖账。没门儿。”

    单无敌见了,一个激灵又要上来扑夺,却被人死死摁住没窜起来。感觉受了压制的单将军哪能甘心,晃着膀子就要挣脱束缚。刘守文忙上前挡住无敌将军,道:“单哥儿,此事我早说过,他来取便予他,我来出钱。”说着走到二哥面前,将他契书一把拿过,看也不看,劈手撕了。

    二哥哪里肯依,就要嚷嚷,被大公子抬手止住。刘守文向身后一将道:“去,传我令,给李副将送一万八千匹绢去,记我账上。”待那将去了,斜睨着二哥道,“李副将,兵法有云,为将五德,智信义勇严。哼,望你珍重。”又来在李大面前,道:“李刺史,豹军虽已不隶父帅帐下,毕竟出于同源,多少念些香火情。此账已清,今日之事,不可再有。”

    李大恼道:“速将这黑厮叉回去。”向刘守文拱一拱手,道,“单将军府上损失我来赔偿。”

    单无敌嚷嚷道:“赔,赔你个鸟。”

    刘守文轻声道:“不必了。”一挥手,意思你们该滚滚了。

    李大只好又向刘守文、单可及叉手做礼,带人离去。

    刘守光凑上来,道:“这是怎么?”一脸茫然,没看懂啊。刘守文对弟弟微笑说道:“无事。”移步单可及面前,将他拉起,笑道,“单哥儿你也是,万把匹绢,如今还差这些么。抢他契书。嘿。愿给他,有无那玩意也给他。若你我不认,他能怎地,找官府哭么?”

    刘守光在旁笑道:“是啊单哥儿,以后官府都是咱家所开。”

    刘守文回身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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