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千米开外,随着巨弩弓弦停止颤动,一名站在高处全副武装的士兵挥动起了手中令旗。

    “试射命中!”

    巨大无比的弩车之下,一众士兵接收到信息,立马开始调整射击角度,有条不紊地打开封存的木盒,将一支支镌刻着铭文散发着寒光的弩矢装填上去。

    这是一支约莫三百人的部队,全副武装的同时,每个人的身上也都散发着精锐独有的铁血之气。跟先前遇见的那群劫匪完全不同,这些才是真正的军中好手,都有过上阵杀敌的实战经验,且排兵布阵也很是讲究。

    为首之人是位大腹便便,身材臃肿的将军,未披铠甲,而是身着一袭华丽官服。有着一副和蔼面相,圆脸大眼,瞧着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一旁副将的战马因那一声尖锐的呼啸显得有些受惊,正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副将尽力安抚,反观一旁男人和其胯下战马始却终稳如泰山。

    为将者,不动如山!或者……仅是因为吨位大。

    “凤将军,不过是对付一群乌合之众,何需调动虎豹军,甚至连巨阙天弓也带上了,这玩意儿一发就得千金,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些。”

    副将王平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平在这副将的位置上坐了也有好些年了,眼看上头关系打点完毕,来年就能转正,谁料中途空降了个顶头上司,不仅先前花的银子全打了水漂,往后恐怕油水也得少一半,心中自然多有怨言。

    男人瞥了副将一眼,身上的官服被微风轻轻吹拂,圆润的身子顿时被包裹的像个粽子,让人想笑却又不敢笑。

    “王副将,你儿时可抓过老鼠?”男人莫名开口发问,语气戏谑。

    王平听了一头雾水,冷着脸道:“王某出生将门,猎过虎擒过鹰,就是不曾抓过老鼠。”

    话里话外明显皆是自负。

    凤临飞肉嘟嘟的脸上挤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出身富贵就是好啊,本将军家中也很少看见这小东西。不过本将军却很喜欢它们,喜欢到就算花银子从外头的小乞丐手上买,我也乐此不疲。”

    王平闻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鄙夷,同为将门之后,他打虎猎鹰的时候,这人居然在买老鼠玩,若非投了个好胎,只怕早就饿死了。

    “凤将军真是好雅兴,就是不知这细尾短腿的小老鼠将军买来何用,总不会是想教它们排兵布阵吧。”王平摸着马儿的鬃毛,半开玩笑道。

    凤临飞摇了摇头,颇有些怀念道:“不拿来干嘛,就是放一块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王平听了更是满脸诧异,实在搞不懂这男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凤临飞说着又感叹道:“可惜啊,这等低贱之物,不管如何喂养,都注定活不长久。养的越多,死得越快。”

    王平疑惑道:“那凤将军后来可换了别的爱好。”

    男人叹了口气,惋惜道:“不换不行啊,后来那群送老鼠的小乞丐死了,得了鼠疫,让我晦气了好一阵。”

    王平无言以对,可能对眼前的男人而言,同是低贱之物,也是分愿养与不愿养的。

    与此同时,所有巨弩都已装填完毕,传令兵上前等待发射命令。

    总共六驾巨阙天弓,造价不菲,又可拆着运送,搭配定制的铭文炸裂箭,几轮齐射足以轰平整栋酒楼。

    “传令下去,半柱香后,六弩交替连射。”

    “是!”

    看着传令兵下去,王平有些迟疑道:“将军,那酒楼怎么说也是天剑盟的产业,敲打一下即可,难不成真要毁了?”

    凤临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莫名说了一句:“听说三皇子一直与天剑盟交往甚密啊。”

    副将王平一听便立马收了声,也不再有任何异议。

    南岳众所周知,宫里三位皇子都有着自己的靠山。大皇子有群臣拥护,二皇子受将领推崇,三皇子又与江湖草莽交情匪浅。

    虽然宫里那位依旧大权在握,储君之位迟迟未定,但这三位皇子中最后只能有一个能坐上那位子。

    这便是帝王家的无情。

    很不凑巧,他王平的家族与眼前男人一样,同属于二皇子阵营,那么确实是该早些摆明立场。

    不过让王平依旧有些疑惑的是,既然要灭,为何要再等半炷香的时间,这人似乎完全不担心贼人会闻声跑了一样。

    …………

    酒楼大厅,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老板与伙计都躲进了柜台下,脸上惶恐不安,心道大白天的,无风无雨,怎会突然遭雷劈了呢?

    江斌面色冰寒,携带的长枪早已在第一时间组装完成。

    “巨阙天弓!那死胖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他冷冷看着不远处的三人,他们也早已拿出了各自的兵器。

    指虎,银鞭,霸王枪。

    血迹斑斑,杀气满满。

    “看来,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先前以竹筷为乐器,轻声浅唱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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