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女子的笑声持续了很久,直至再也笑不动了,如一团软泥般躺在车厢内,浑身香汗淋漓,胸口不住起伏,端是极为少见的诱人风光。

    朱阁松开女子脚踝,警告道:“别再耍什么小聪明了,继续给我添麻烦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女人嫣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先前动作幅度太大,露出的大片雪白。理了理险些走光的衣衫,笑道:“怎么,不继续用你那僵尸蛊吓唬我了,要不先吃上两口,让我也试试体内千疮百孔的滋味?这样的苦我可还没受过呢。”

    朱阁冷着脸,没有说话。

    女子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人啊,当坏人坏得不够彻底,当好人又好得不够大方,好处没捞到多少,恶名倒是攒了一大堆,不累吗?”

    朱阁轻哼道:“你又如何,一次次的试探他人的底线,来看对方会不会真得想要伤害你。总是重复这种孤独孩童一样的恶作剧,你很缺爱吗?”

    女人面色微怔,笑容逐渐收敛。

    “人心本就是丑恶的,我不过是引发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既然早晚都会爆发出来,是谁引起的又有什么关系。”

    朱阁冷笑道:“没有关系,那驿站的两口子不是你的杰作吗?他们本该有个幸福圆满的家庭,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就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当真只是为了好玩吗?”

    女子一下没了声音,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难掩自嘲。

    “你也觉得这是我的错?”

    朱阁本想说是,可迎上女子目光不知为何竟有些迟疑了。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合理的推断。”

    女人笑了,笑得很是讥讽。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锁链碰撞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朱阁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竟莫名有些心虚。

    女子将身子用力往后一倚,讥笑道:“那如果我告诉你,那驿站的驿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官职便利数年来一直干着杀人夺宝,淫人妻女的恶行,你信吗?”

    少年抿了抿唇,一时有些茫然。

    女子冷笑着继续说道:“就连他那所谓的妻子,也非明媒正娶,而是洗劫了一家富商,掳了人家千金毒哑后当作了传宗接代的工具。后山早不知丢了多少具尸体喂狼,安顿了几年,见着我后,他心中那点龌龊心思又被点燃了起来,真是色胆包天,自认为得手惯了,连两名提刑官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女子又“显摆”一下自己的镣铐,无奈道:“我可事先提醒过他们了,但一个重刑犯的话显然不可信。那可怜的姑娘自认等到了救星,结果愣是还未说出冤情就被人灭了口。”

    “这笔糊涂账真是越算越可笑,谁是官,谁是匪,你又分得清吗?”

    少年闻言一时无言以对,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

    “那两名提刑官的耳朵……”朱阁迟疑问道。

    女子点点头,感叹道:“这两人在当官的里头也难得算是爷们了,知道这样的真相朝廷是不会认的,也不能认。更后悔没听我的,害一苦等几年的姑娘无处申冤。既然只能继续装聋作哑,那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废了。”

    听完女子的话,朱阁不知作何感想,他自认为洞察事事,可事实真相如何他也并非每次都能猜对。

    或许他也是那偏见之人,见女子戴着枷锁,就自认是个危险人物,理所当然地将罪责往她头上按。

    两人都未再说话,车厢内一时陷入寂静。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少年忽然开口道。

    女人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如今可是个阶下囚,跟我道歉不怕折了身份。”

    朱阁摇了摇头,看着女子的眼睛认真道:“对错没有身份之分,也无阶级之分,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用谎言去粉饰,还是用强权去扭曲,都无法改变错误的本质。”

    “人会犯错,是因为弱小,是因为我们还没强大到不会犯错。承认自身的弱小并不可耻,用错误去掩盖错误,只为塑造出一个虚伪的强大才是真正的愚蠢。”

    说完这番话后,朱阁突然感觉精神一震,冥冥之中好像有两道联系与自身断开了。

    一千年前的商纣,五百年前的大秦,它们都拥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君王。

    那高高在上的王自认强大到能庇护所有人。这份强大令子民安心,但同时也令他们迷茫。王既然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所以当他们的王犯错时,没人站出来阻止,而是选择一同灭亡。

    这是一条错误的路线,暴君的统治,不过是自我的满足。

    无法拯救他人,也无法救赎自己。

    人,只能自救。

    见少年有些愣神,女子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鬼使神差地用玉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柔声道:“看你这魂不舍守的样子,我要是告诉刚才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我胡编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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