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甩了薛木石一个眼刀子:“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我刚到医家的时候什么都学不会,是师兄和师姐带着我走到现在的,我受伤灰心的时候都是师姐在安慰我,你呢?!”

    “你脑子里只有那个退婚羞辱薛家的涂妙一!”

    薛木石被她眼里的恼怒和话里的尖锐刺得怔住,缓缓松开拦住她的手,微微抿唇,压下心中的情绪。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学院修行的事情烦心,也是我这段

    时间没有多关注你,所以没能及时安慰你,但这些事和妙一无关。”

    虞岁刚走到巷口,听见薛木石这话,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法继续谈下去了。

    果然,薛嘉月见薛木石这时候了还在为涂妙一说话,就彻底发火了:“是,和她无关,退婚的事与她无关,薛家受辱和她无关,你被赶来太乙也和她无关,人家是高高在上、天赋卓越的阴阳家圣女,哪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你被学院那些人嘲笑谩骂真是活该!我再替你说一句话我就……”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从今以后在学院我们各过各的,你别仗着我表哥的身份就想约束我!”

    薛嘉月退后几步,余光却发现站在巷口不远处的虞岁,脸色不由变了变,略带自嘲地笑道:“我天赋是不好,勉勉强强,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才能来到太乙的,太乙是个连平术之人也能变作九流术士的神奇地方,也是一个能让人认清自己实力的残忍地方。”

    小姑娘心中似乎有满腔怨气,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在颤抖,抬手抹了把眼泪转身跑走,混入人群之中。

    虞岁没有拦她,只动了动眼珠,看看跑走的薛嘉月,又看看站在原地没动的薛木石,慢悠悠道:“你让我一起来,好像起了反作用。”

    不仅没能劝说薛嘉月,还让她想起平术之人变作九流术士,对方还成了鬼道圣者徒弟的事,更加意难平。

    薛木石蹙眉,来太乙不过数月,表妹怎么就变得如此偏执了。

    “她气上心头,口不择言,我替她向你道歉。”薛木石道。

    虞岁摇摇头,倒是没在意薛嘉月刚才说的。

    “那两名医家弟子被我赶走了,我拜托了月珍姐姐多关注她,等会回了学院月珍姐姐就会去找她,至少能让她心绪暂时平静下来。”

    虞岁边说边往里走了两步,她倒是能理解薛木石在薛嘉月提起涂妙一的时候,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毕竟他的情况特殊,就连父母都无法坦白的秘密,只有涂妙一能理解他。

    薛木石的性格也不是个善于开解和安慰的,就算那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也很难。

    不善言辞表达自己的人,表达善意与关心都很难被理解。

    虞岁又补了句:“我会让南宫家的人送她回去的。”

    薛木石皱着眉头在苦恼:“我该如何,去把那两个人杀了吗?”

    虞岁:“……”

    看着傻乎乎的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很直接。

    “杀了他们俩,还会有别的人来,这个组织若是……”

    虞岁说到一半,忽然皱起眉头。

    薛木石察觉到虞岁的神情变化,看着她不解道:“怎么了?”

    虞岁没说话,侧过身子朝远处太乙学院的方向望去。

    她已经不怎么放光核盯着梅良玉了,今儿因为要离开学院,便在走时放了颗五行光核留在梅良玉身边。

    却没想到会看见他离开学院的一幕。

    秦崇学也是等了好些天才等到这个机会。

    他来太乙当天将一部分人撤回青阳后,便开始着手针对梅良玉一事。

    今晚的主力除了秦崇学三名十三境大师外,还有不少其他九流术士。

    他们埋伏在东风海附近,就算兽骨船那边失误,或者梅良玉侥幸逃离,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有人堵住他的去路。

    五行光核在雾海受到影响,无法紧跟监控之人,秦崇学等人一出入雾海,虞岁留在他们身边的五行光核就会跟丢。

    所以秦崇学抓到燕小川一事她才没能提前知晓。

    虞岁看见梅良玉并非独自去救人,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些。师兄知道给壬癸发传文帮忙,却不知道发传文给自己说一声。

    她知道壬癸是谁,也知道壬癸并非做什么都靠听风尺,破解和改造听风尺更像是他闲暇时的爱好。

    因为壬癸破解听风尺,没有像虞岁一样对人进行多方监控,对听风尺的改造,也不涉及地图坐标等敏感的事,而是靠听风尺实现远程和人下棋玩乐。

    收集各家的图碑、阵法,输入听风尺内后,再约梅良玉进行辨别真假咒文的游戏等等。

    壬癸传递消息,靠的是农家手段。

    夏夜里的飞蚊,屋檐下藏匿的黑蝉,角落的蜘蛛,木柱边角的不知名小虫——农家对虫兽一类的掌握,深不可测。

    对听风尺了解越深的人,越不会靠听风尺去传递重要的消息。

    薛木石见虞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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