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室、晋国与稷戎,默契地达成一致,即将彻底瓜分河东之地。

    晋国会愈发强大,晋侯仇之威望亦会水涨船高。

    晋侯仇年仅三十岁,即便只能活到花甲之年,也还能统治统治晋国三十年。

    成师并非司马懿,根本无法预料,自己能否熬到晋侯仇逝世。

    未来不久,晋侯仇肯定也会持续抑制成师。

    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借口将成师驱离晋国权势中心。

    在成师与栾宾眼中,姬宫湦应该是最佳合作对象。

    既贪财嗜杀,又权欲熏心,关键还信守诺言。

    姬宫湦深谙其意:“不知成师有何良策?”

    栾宾道:“于汾水谷地广设地建铺,贩售天子麾下特产之物。”

    “孤王有何特产之物?”

    “据臣下所知,有细盐、美酒、木炭、农具、墨玉珠等。”

    “如何能使纸币畅通?”

    “成师愿以私库之钱粮作保,代天子行纸币通兑之事。”

    姬宫湦直言:“晋侯必然会对此心生疑虑也。”

    栾宾却道:“臣下只需回禀,此为天子之旁意。晋侯欲取汾水谷地,必须命人参与执办此事,届时成师便当仁不让。”

    姬宫湦笑道:“尔等再虚造账目,示之以亏耗严重。晋侯必然以为,此乃制衡成师之道。”

    栾宾郑重躬身:“天子大善,臣下佩服!”

    姬宫湦再度大笑。

    河东之策,便就此拟定。

    明面上,姬宫湦与晋侯仇君臣同心,皆为振兴大周社稷,讨伐河东不臣之诸侯。

    背地里,便是周、晋、稷三家瓜分河东之地。

    更深层次,则是姬宫湦与成师彼此利用。

    成师图谋上位,晋侯仇并非昏庸之主,自然早就有所防范。

    姬宫湦不能放任晋国坐大,暗中支持成师上位,便是削弱晋国的最佳手段。

    “尔返回晋国之后,便暗中替孤王传几句话。”

    栾宾晃悠悠地站起身:“天子所指,可是赵叔带与隰叔二人?”

    姬宫湦颔首:“谓赵叔带曰,孤王已非孤王,倦鸟方知返堂。谓隰叔曰,杜伯祁平浓冤,孤王愿平其悬。”

    栾宾道:“臣下定尽心戮力,助其二人重归周室。”

    诸事议毕,栾宾便告退。

    寺人尨小声道:“启禀大王,小的观栾宾其人,并非善类也。与其共谋,还当多加小心。”

    姬宫湦微微一笑:“岂不知,孤王亦非善类也!”

    内史伯朙突然将手中竹简放下,面色复杂地望向姬宫湦。

    “大王行事如此奸险狡诈,臣深感迷茫,已不知该如何下笔撰录也!”

    姬宫湦不以为然:“尔据实而录即可。四月初,王见晋使栾宾,与晋、稷合谋河东,又暗结成师,以图晋之社稷。”

    内史伯朙深吸一口气。

    “大王本属大仁大德之君,为何却执拗于暴君之名?”

    姬宫湦目光深邃道:“不舍小仁小德,何以全大仁大德?”

    “臣以为,积小仁小德,方能成大仁大德也。”

    “灾荒之年,小仁小德可救几人?贼寇横行,小仁小德可除几恶?诸侯盘剥,小仁小德可乞几钱?”

    内史伯朙不禁愕然。

    “小仁小德,乃伪善也?”

    姬宫湦笑道:“非是伪善,实为小善也。孤王乃天子,当为天下万民行大善。欲行大善,便需以暴君之名,扫除一切阻碍。”

    内史伯朙顿悟:“大王大善,臣等不及也!”

    ……

    次日,南郭公仓。

    姬宫湦走进内堂时,延乙期仍在忙碌之中。

    此前,墨玉珠运往洛邑。

    禽奇亦制成首批寿衣与丧服,由南郭公仓负责一同转售。

    延松收到密令后,很快便制定贩卖计划。

    首先,在洛邑偏僻位置,低价租用一座小院,并取名为善灵堂。

    随后不久,洛邑便悄然流传墨玉珠之事迹。

    相传,炎帝有女名为女娃,遨游东海时,不慎落水而亡,魂魄化作精卫鸟。

    精卫为报仇雪恨,并避免无辜子民葬身骇浪,便衔西山之木石,欲将东海填平。

    历经上千年不停歇,终于将东海斥退千里。

    精卫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化作一方疆域,长眠于泰山之东,抵御东海侵蚀。

    彼时之东海,曾覆盖如今之中原,皆因精卫填海,才有如今万里平原。

    从堪舆图上看,泰山之东轮廓确似飞鸟翱翔。

    此传说早已广为流传,延松便加以利用。

    精卫衔石填海时,曾于南山发现神秘洞府,内藏墨黑之玉珠,具有安魂养灵之效。

    伴随岁月流逝,精卫深知自己行将就木,便衔墨玉珠置于泰山之东。

    精卫力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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