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先登者赏银千两!”

    “弟兄们,将军说了,入城之后,劫掠三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哪怕是一天只有一顿的黄巾兵们,也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当然,这种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他们发现面前的城池是个难啃的骨头后,士气就会随风飘散,迅速衰减。

    只是……

    他们攻打的是南城门。

    乞活军控制的是北城与西城。

    所以与这群一天吃一顿的黄巾士兵对上的同样也是一天吃一顿的齐家军。

    甚至黄巾兵在战前可能还会吃顿干的,而齐家军……顿顿都是稀的!

    他们甚至两个人都合搬不起一块滚石檑木,当攻城的长梯靠上来时,都没有力气去推开,等长梯顶端的倒勾抓扣在墙垛上时,再想推开也不可能了,只有拿刀砍断,或是用长杆子枪与打草谷用的连枷,将顺着梯子爬上来的人一个个戳拍下去。

    “还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啊。”

    在云层上暗中观战的陈胜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

    通常这种攻城战,攻城的一方要带的器械可不单单只有梯子那么简单。

    其中最为关键的器械便是云梯和井阑还有攻城车。

    云梯可不像底下这种带倒勾的简单梯子,只要搭上来,光凭重量就让守城一方难以推动,关键人家是带轮的,可以推着跑,那一处城墙有先头部队蹬上去了,立马就将云梯运到这里猛攻。

    还有井阑,移动箭楼,有轮,木质结构,能搭得比城墙还高一些,然后让弓箭手居高临下射击城墙上的敌军,掩护云梯上的自己人,还有攻城车的靠近。

    奢侈点的甚至还有冲车,这玩意儿又叫对楼车,内里木制,四面披甲,八轮,高五层,至少十米的庞然大物,简直就是一古代版的坦克,一般七品武者想要强攻都很难破开,只能用火去烧。

    陈胜也是在镇妖关待过几天时间,才见识过这些五花八门的军用器械,甚至还有墨家的机关兽和机关炮车,那玩意儿才叫一个厉害,用特殊手段激发妖丹自爆,一炸一大片,就是有点贵,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在这里成了形容词。

    而眼下的北辰城,守城一方只有长杆枪和连枷,连狼牙拍都没有,再不济也要熬点金汁啊!

    攻城的黄巾军也很抽象,没有弓箭手和投石机掩护,就让士卒顺着梯子往上爬,还是长枪兵,你好歹给换成刀盾啊!

    真·卧龙凤雏!

    “所以血魔教三人还真有可能靠着这群乌合之众攻下北辰城,达成血炼全城的目的?”

    陈胜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歪瓜裂枣,看来还是得我出手……嗯?还有能看的。

    他将感知集中到了西、北两个城门上,两个门守城的士兵虽然都只有四千人左右,但精神状态和士气都很好,那身体素质,一看就知道是一天吃三顿,偶尔还有荤腥,虽然着甲率不高,但弓箭手、长枪兵,刀盾兵应有尽有,城头上还有人在熬煮金汁,几个龙门架上吊装着狼牙拍,狼牙滚木。

    狼牙拍是一种一人宽高的四方木板,木板上镶嵌着一排排铁钉、枪尖,狼牙滚木则是圆木上镶嵌着铁钉,这两玩意儿在敌人顺云梯攻城的时候往下一放,那叫一个残暴,关键是还能用龙门架上的绞盘将其收回,重复利用。

    所以别看西北城门守城士兵的数量还没有东南的一半多,但就这四千人,也足以让黄巾兵的五万大军望城兴叹了。

    “咦……这守城的将领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啊。”

    陈胜感知到在北城巡视的将军,眉头微蹙,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他与虞子期相遇之时,还尚未战胜鹰眼男,掌握“感”的能力,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只感觉一定见过。

    嗯,熟了,但没全熟。

    再感受着城内泾渭分明的三股势力,陈胜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将血魔教三名成员打包带走,反而在云层上“看”起了戏。

    战争是场肮脏的游戏,每个人都是肮脏的玩家。

    陈胜救不了死在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也阻止不了战争。

    今天救一个,也许明天你救的那个人拿起长枪,将另一个人刺死。

    只要北州不统一,战争就永远不会平息,甚至统一了也不会平息。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能雄踞一州之地的枭雄,绝不甘心自己的地盘就这么大,不会止步于此,会放眼天下,将兵锋染指其他州!

    天下间的和平,不是他陈胜一人能够做到的,无一不是用人命堆积起来的。

    “杀!”

    喊杀声冲天,两千黄巾士卒居然有几十个人成功登上城头,真应了那句话——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你只要不比别人烂,你就是精锐!

    战前一顿干的黄巾士卒眼见有人先登,立马士气大振,迅速以先登位置当做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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