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央双腿发抖,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了,她不明白二表哥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么恐怖的地方。

    可是裴宸瑜的手铁钳似的箍着她的腰,强迫她继续往前走。

    穿过花园,夜色更深了,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戏台下,戏台周围都是杂草,月光下,这个戏台显得诡异恐怖,一些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烂帷幔,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轻轻诉说着什么。

    裴宸瑜和谢央央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谢央央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她的心跳加速,脚步也变得更加沉重起来,一步也挪不动了,她紧紧地抓住裴宸瑜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一丝的安全感。

    “二表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回去吧!”谢央央颤抖着声音祈求道,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裴宸瑜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那些已经破旧的帷幔。谢央央被吓得惊叫起来,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中回荡,谢央央被吓得哭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停的颤抖起来。

    裴宸瑜见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声音柔和的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谢央央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呆滞的看着裴宸瑜,颤抖着身子,没有说话。

    “此处原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往昔花园,亦是美不胜收。裴宸瑜指着旁边一个破败的石凳说道,此处,我和季三儿童时期常在此听戏。”

    “这里的主人叫梁启仁,是我和季三的开蒙老师,也是当年的一品大员太子太傅。他的一生都充满了荣耀和尊敬,他是一个风光霁月,正直无双的人。”

    “他的品行和操守在朝廷中都是无人能及的。他一生只有一个妻子,他们相互扶持,相互爱护,也只有一个女儿,他是她女儿的英雄,她的榜样。他的女儿,也是他的骄傲。”裴宸瑜望向正抓着他胳膊的已经不那么颤抖的谢央央。

    接着说道:“他的女儿长大后,爱上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穷书生,梁大人没有因为书生的家世而反对他们在一起,还给他们定了亲,答应他们,待书生金榜题名时,便是书生迎娶他女儿之日。”

    “然而,那年科举放榜之日,却是梁府抄家之时。因为梁大人往日的刚正不阿,皇上下旨抄家那日,竟无一位有分量的大员为梁大人求情,连平日最为与他交好的户部尚书张诚,也没有为他求情。”

    裴宸瑜低头看向谢央央,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央央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花,看着裴宸瑜摇头。

    “张诚曾替自己的儿子亲自上门跟梁大人提亲,求娶梁大人的女儿。可梁大人却因为那个还未中举的书生,拒绝了张诚,导致张诚怀恨在心。”裴宸瑜说完,又低头看向谢央央。

    “那梁家后来怎么样了?”谢央央已经不颤抖了,问道。

    “三族内男丁皆斩首,二十岁以下女眷入教坊司为妓,二十岁以上女眷流放。”裴宸瑜的声音毫无波澜,但却像一道闷雷,打到了谢央央身上,谢央央身体一颤。

    “梁大人的女儿叫梁唐沫,那是一个漂亮、活泼、充满才情的大小姐,可她在教坊司呆了五年,后来有人替她赎身后,入了尼姑庵,削发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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