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母子终究还是走了干净,而刘康却因为当天夜里吐血昏迷留在了宫里的兰台居休养。

    这一养就是三个月。

    而后宫大洗牌,让飞燕彻底跻身权势场,前朝后庭投来的橄榄枝不知道凡几,刘骜也知道,还亲自给她分析这些人背后的盘根错节,之后让她自行挑选看得顺眼的,手把手教她怎么收拢势力,怎样平衡御下。

    对此,飞燕也曾问过他:“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吗?”,你怎么还带头作案?

    刘骜是真的傲气,他的回答是:“你若是真有那才干,共同治理又何妨”。

    这话说得大气又霸气,只是飞燕摸摸鼻头,莫名觉得这语气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二二的。

    但还是让他心底升起甜蜜,就一点,并不多。

    飞燕的动作明目张胆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声势浩大,王政君直接没坐住,三天两头试图找刘骜输出大道理,让他清醒清醒。

    见没什么用后本打算联系前朝,却不想人家没人搭理她,估计是有什么皇就有什么臣吧,刘骜一手培养的那群大臣,竟都是些离经叛道的,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就导致飞燕的城墙越砌越高,一度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前朝不论,西宫却是直接成了她的一言堂。

    而作为直接利益触动者,被瓜分了一半蛋糕的许皇后终于在太后与姐姐的轮番洗脑下对她有了敌意。

    虽说还没做什么,可也总是在后宫一些小事上同她争夺起来。

    比如今日:

    飞燕扫过眼前的一堆布料,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儿?”。

    西六宫由她掌管,一应衣食俸禄也都是她分配,可这量明显少了啊,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且不论她乐不乐意做这个冤大头,自行贴补上去。

    就单说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回回都在这些黑芝麻大点的琐事上闹腾,不伤人,却十足的恶心。

    跟癞蛤蟆爬脚心儿似的。

    少府监直接就跪下了,本是不该他来的,可这许皇后做事不地道,竟是联合了曾经的永巷令,如今的长青令瞒着他暗搓搓搞小动作。

    偏生那边有位泼辣的皇后姐姐,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两头不敢得罪的他只能亲自来赔罪了。

    “这……回禀夫人,今年的衣料,是先过了东宫那边的”。

    随即自然把长青令同许皇后两人狼狈为奸的事情给抖了个干净,力图表明自己的无辜。

    飞燕好一会儿没说话,今个儿抢布料,明个儿抢宫室,有时候连着她西膳房都有她插嘴的份儿。

    不得不说这手法真有些上不得台面了,起初她是真挺惊讶的,怎么这许皇后不是大家贵族出身吗?何以做事这派头如此的小家子气?

    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不过这次她不打算给对方擦屁股了,这人就是欠收拾,回回这么搞,她也能解决,可一次两次的还得找对方商谈,尽管不是她亲自去。

    但也很闹心啊,她又不是闲的。

    “行了,下去吧,除却例银,推迟后宫其余物品发放,剩下的孤会处理”。

    少府监一听就知道这位这次打算来个大的了,也乖乖退下,准备回去好生挑选几个机灵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跟着大换血了。

    他自己从来都是中立派,可这次过后,哪怕是人家不计较他多次让下边人钻了空子,自己也该有点眼力劲儿主动投诚。

    “微臣告退,娘娘好生歇息,若有什么用的着微臣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

    刘骜早朝归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他脚步微顿,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最近做的大小事。

    发现并没有什么大错,便安安心心的走过去。

    刚落座飞燕的眼神就过来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把刘骜看得莫名其妙。

    但还是自然而然又小心翼翼的揽过她,问:“怎么了?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这人真是,死活改不掉这嘴贱的毛病。

    樊竹接到明示,将一应证据一一摆放出来,这可都是走了账面记录的,也就是说,许皇后的骚操作每一笔都被登记在案。

    也是让人无语,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大脑萎缩,还是直接丢了。

    刘骜瞥过一眼,跟着就是一言难尽:

    “还不止这些”,说着飞燕取出一张布帛递给刘骜,只一眼,就叫他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下来。

    这是联名上书。

    前朝后宫包括民间,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天怒人怨的大事,必是要查证的,还得阳光下进行。

    飞燕截胡的时候也是久久不能合上张开的嘴,现在更是不加掩饰看着刘骜,直言直语的问:

    “你这个皇后真是那个许家出来的?别是什么时候有人趁着你不注意给你掉包了吧”。

    许家累世官宦,出了好几代的大司马,许娥的祖父父亲更是连任到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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