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乍暖还寒,虽已经入了春,但由于小冰河的影响,还是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刑部治安司侍郎贺逢圣,奉命前往江苏处理松江民乱一案,自北京城一路南下,渐感春光和煦,暖风阵阵。

    只是跟随其后的一队队兵士,露出的肃杀之气,却与明媚的春光显得格格不入。

    跟随贺逢圣一同而来的,正是刑部治安司麾下的兵丁。

    治安司,治安司,就是管治安的。

    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大明朝那么多人呢,难免出几个亡命之徒,那仅靠衙役就显得不够看了。

    所以,朱由检直接将军中伤退下来的士兵以及整合的一部分卫所兵,共计三千人划到了刑部治安司名下。

    贺逢圣也知道南直隶的水,很深,甚至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为了保险起见,他这次,直接带了一个千户的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还有一队随行的锦衣卫,由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孟明带队。

    文官和锦衣卫之间,仿佛有着一条天然的界限,虽然贺逢圣和吴孟明从北京城就开始一路同行,但除了基本的寒暄客套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交流。

    江苏扬州府,巡抚衙门的驻地。

    江苏巡抚毛一鹭,早早的就在府衙门前等候。

    毛一鹭早期攀附魏忠贤,惹得东林党人很是不悦,后苏州府抓捕周昌顺之时,又引发民乱,虽并未获罪,反而还升了南京兵部右侍郎。

    可是,因为恶了东林党,他也就早早的告病辞官了。没想到如今却又被任命为左副都御史,巡抚江苏,这可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而且,南直隶巡抚周延儒调任浙江巡抚的时候,经朱由检批准,还特意给他留下了一千人的巡抚标营,毛一鹭的底气,在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些许。

    贺逢圣和吴孟明一来到扬州城,就看到了毛一鹭安排的迎接人员。

    待来到巡抚衙门,江苏巡抚毛一鹭更是亲自迎接,“少司寇,吴同知,一路奔波劳累,难为二位了。”

    贺逢圣和吴孟明拱手还礼,“毛抚台客气了,勤劳王事,本就是我等分内之责,不敢谈辛苦二字。”

    毛一鹭将贺逢圣、吴孟明二人引入大堂,命人上茶。

    一番寒暄之后,贺逢圣看向毛一鹭,“毛抚台,敢问松江府民乱之人,如今关押在哪?”

    毛一鹭淡淡一笑,仿佛胸有成竹,“全赖周延儒周抚台处置果断,主犯如今都关押在松江府衙之内,由专门看管。”

    “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受人蛊惑的无知百姓,教育了一番,关了就好就都放了。”

    吴孟明端起茶杯,不喝茶,只是放在手中把玩,“可曾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松江府华亭县,徐家,徐本善。”

    吴孟明听罢,显得颇不在意,“这松江府徐家,我也曾听闻,当代家主名为徐本高,自其曾祖徐阶徐阁老始,徐家便以装孙子为手段,谋取利益,怎么如今这么大胆了。”

    吴孟明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

    原南直隶巡抚周延儒提前安排了人混入乱民中,很快就从乱民口中套出了情报。

    再加上徐家家主徐本高曾夜访周延儒,透露徐本善煽动百姓造反,事情似乎是很清晰了。

    而这一切,由于周延儒被调往浙江担任巡抚,新任江苏巡抚毛一鹭,就坐收了渔利。

    毛一鹭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庞,顿时僵硬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自然,“早在乱民暴动的前一晚,徐家家主徐本高就曾向周延儒周巡抚透露过此事,想来是徐本高要牺牲徐本善,来向朝廷纳一个投名状。”

    “毛抚台所言在理,但毛抚台或许还忽略了一点。”

    “不知是哪一点?”

    吴孟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据锦衣卫的情报显示,这个徐本善,可是复社中人。”

    “是吗?”毛一鹭明显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他毕竟也曾身居高位,该有的仪态还是有的,因此倒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这一点,本抚倒还真的不知晓,徐本善作为松江民乱的首犯,如今就关押在巡抚衙门中,吴同知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尽管前去。”

    吴孟明听罢,缓缓起身,朝着毛一鹭和贺逢圣一拱手,“贺侍郎,毛抚台,那在下就先失陪了。”

    “吴同知请便。”

    按理来说,查案,应该是刑部和锦衣卫两家的事,可是刑部治安司侍郎贺逢圣,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排了刑部治安司郎中汪乔年和吴孟明一同前去。

    毕竟贺逢圣是堂堂的正三品刑部侍郎,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了,更重要的是政治能力,而不是业务能力。

    业务能力不行了,可以安排手下去做,手下人要是干不了,还可以再招人。

    可要是政治能力不行了,一个弄不好就得丢官罢职。

    此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临行之前,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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