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豆子:“哼,还说我,公子没良心。”
等到了后院关押人的地方,叶无坷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老将军陆昭南端坐在椅子上,一把横刀放在腿上。
在叶无坷进们的瞬间,老将军眼睛骤然睁开,凌厉森寒,手也已经握住了刀柄。
见是叶无坷,陆昭南脸色立刻变了。
“坷儿,伤怎么样?”
陆昭南急切起身。
叶无坷撩袍跪倒:“让......”
他想说让伯父挂念了。
可是话到嘴边,伯父没能说出口。
“让父亲挂念了,我没事,早就应该先来家里说一声,实在是......”
“你这孩子,哪有么多规矩那么多道歉,一家人,不说这些生分话。”
陆昭南伸手将叶无坷扶起来。
他不止一次说过,你是陆吾的兄弟,浣溪认了你这个弟弟,那我就是你的父亲,陆家就永远都是你家。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无坷:“还好,虽然脸色差了些但看着精气神还在。”
陆浣溪道:“父亲,你别那么大力气拉扯他。”
陆昭南连忙松开手:“武夫,我一介武夫,手上力气难免大了些。”
他回头看向身后,柱子上绑着两个人,正是谢无嗔手下的亲信。
陆昭南帮叶无坷留下这两个人,冒着多大的风险?
谢无嗔还是从二品大员呢,身份比陆昭南要高的多,只要朝廷一日没有剥夺谢无嗔身份,陆昭南帮叶无坷囚禁谢府两名亲信随从就是大罪。
可在陆昭南眼中,这什么都不算。
三奎站在那两人身边说道:“把你们跟我说的,再和叶千办说一遍!”
叶无坷深吸一口气后,第一句问的是:“张金简的妻儿何在?”
左边被绑着的,是谢无嗔府里的管事叫朱松,右边那个看起来虽被捆绑但气质依然从容的是谢府幕僚谭公道。
听到叶无坷的问题,谭公道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他足智多谋,谢无嗔的许多事他都参与谋划,他深深了解谢无嗔是什么人,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正因为如此,他以为作为军堂大人的对手叶无坷也差不多是一样的人。
此时他们被抓,叶无坷最感兴趣的当然是谢无嗔的罪证。
然而叶无坷第一句问的是张金简家人。
朱松则脸色发白,应该是迫切想要求活,所以在叶无坷问出这句话之后,他马上就给了回答。
“回叶千办,谢无嗔临走之前安排,益州之内所有与你接触过的人都要除掉,栽赃给罗怯胜和杨廷柱。”
“可是我们也没想到,叶千办还会回益州,那时候人已经抓走了,还没来得及安排......”
叶无坷一步上前:“我是问你,她们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
朱松脸色惨白的说道:“安排出去的人是要栽赃给罗怯胜的,可罗怯胜和杨廷柱被叶千办斩了。”
“后来我们被......”
他看了三奎一眼:“被这位好汉抓住,我们也曾带他去联络过派出去的人,可是却怎么也联络不上,估计着已经逃了。”
叶无坷道:“我请益州东广云汇的人帮忙护送她们母女二人,你们若是盯上了,那样一支队伍怎可能会跟丢了。”
“我来说吧。”
就在这时候谭公道开口了。
“叶千办。”
谭公道看向叶无坷:“此事是军堂大人临行之前交我安排,我让朱松找个合理的理由杀掉那母女二人。”
“手下的人为了能把事办妥,找的是张金简的街坊,也是从小与张金简一起长大的发小,叫彭旺松。”
“此人见钱眼开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此前一直都靠倒卖一些脂粉铺子的东西谋生,倒也获利颇丰。”
“他曾经几次向张金简借钱,张金简不在家的时候,苏琴依也借给他几次,后来再借,苏琴依就不给了。”
“所以此人对苏琴依始终有些记恨,手下人向我报知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人可以利用。”
“不过后来,叶千办以雷霆手段在益州杀了那么多官员,这彭旺松应该是被吓着了,所以躲了起来。”
“如果他没动张金简妻女,那他不会消失不见,唯有已经动了,所以才会躲藏起来不敢见人。”
“叶千办......我很遗憾。”
谭公道缓缓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金简妻女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你所说的东广云汇的人,大概也都死了。”
叶无坷的眼睛逐渐发红。
谭公道真切的看到了,看到了那少年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目逐渐被血色笼罩。
“不过......”
谭公道说道:“我安排他们除掉张金简家人之后要到长安城来听调,其中有个人叫钟吾禁,是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