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朝夕可见的虔岛主,委实难以置信。

    “岛主大哥,你就这么匆匆离开了,余安一家蒙您救助,尚未报之万一,叫我如何是好……”

    说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虔士元干瘪苍老的手掌,泪水纵横呜咽不已。

    卫名扬闻声这才抬头,知道师父一去不返,遂放声痛哭。

    “师父!弟子在您身边还不到四天,尚未服侍一茶一饭,您就弃名扬不顾,弟子只怕……辜负您老的救命之恩!”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止住泪,余安对卫名扬说:

    “老尊客临走前曾有交代,说是让从烟水阁上、跳进大海游泳最好,你与我一起登崖看看,是不是行得通。”

    说完上前一步将蓬莱客背起,出了木屋门沿山道往烟水阁上去,虽然虔士元枯槁憔悴不成人形,但余安背至通灵亭、就已气喘吁吁。

    名扬见此情景随后说:“余伯,还是我来吧!您就歇着吧。”

    余安不知虔士元将一身功力、悉数传于卫名扬,只道是一个稍微懂事的孩子话,故而回答说:“不要紧,我还行!”

    看见前面亭子里有石椅,他正打算在通灵亭歇一会儿,就听名扬上前主动跟他说:

    “余伯,师父与我相处时短,您就让我贴身感受一下师父的心意吧!再说、师父为了救我,已将一身功力修为赋予名扬,名扬怎么会负不起、恩师最后的愿望。”

    余安一听卫名扬说的有情有义、句句在理颇为感动,就说:

    “好吧!你们师徒二人,在一起的日子实在太少,像这般我死你活的师徒,天下绝无仅有,你这么小的年纪,现在就能体会到师徒情义,到实在是难得。”

    说话间,卫名扬已将师父干瘪的躯体接过手,背在身后果然轻巧的很,没要多少时间就来到烟水阁,而且脸不红气不喘,余安这才相信卫名扬所说,赞叹道:

    “老尊客行事出人意表,非我等凡夫可比,两三天的徒弟就有这般能耐,由此看来,这一切安排决不会有错。”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走到烟水阁外的飞岩之上,余安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心道依老尊客所说从此抛下,万一不巧面目全非、破相了那可不妙,他没体会到虔士元、本是想说在退潮之前,只因他早晨来迟延误了交待。

    思来想去余安觉得不妥,就跟名扬说:“孩子啊,老尊客想从这儿畅游大海,这沙滩恐怕有些不便,不如我们下去,亲自送老尊客一程吧!”

    “余伯,我听您的!”卫名扬望着余安答道。

    这样两人又返回山下,绕到烟水阁正下方的沙滩,还是觉得有些不方便,愣了好长一会儿,倒是卫名扬开口说了:

    “余伯,以前我在岩洞时,爷爷曾扎了一个木筏,若不是这个木筏,或许我已死在大海里,师父既然有回归沧海之意,那我们就做一个木筏,陪他周游四海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居然比我们大人想得还周到,倒是真合老尊客的脾胃。”

    余安见卫名扬少年老成,不禁夸赞一番。

    两人向北走了一程到了山林处,名扬轻轻卸下师父平放在斜坡上,然后折了数根树干和余伯一起捆扎起来,不消一会儿一支木筏成形,两人看了甚为满意,在上面铺满剩余的树叶细枝。

    而后两人将蓬莱客放在柔软的枝叶上,一起抬着木筏来到烟水阁下的沙滩,再由此转身向海水中走去,及至海水淹没腰身,老少二人方才放下木筏,并又随着木筏送了一段,直到海水齐及脖颈,余安才依依不舍停下。

    而卫名扬一直扶着木筏,在海水里游动护送师父,也不知有多久有多远,似乎听到余伯连声呼唤,名扬才泣曰:

    “师父!你一定要时常督促提醒弟子,千万不要抛下弟子不管……”

    然后名扬转身游回岸,准备和余伯一起登崖目送恩师,及至快步来到烟水阁眺望海面,却哪里还能看得见蓬莱客与木筏的影子。

    卫名扬寻望苍茫海水,想起自己从梦中醒来时,师父精疲力尽缓缓后仰,而自己懵懂无知、犹豫拜师时的一幕幕,仅仅不足四日,师父就归隐海天。

    卫名扬忍不住潸然泪下,凝视无边涌动的潮水,止不住深情呼唤:“师父……师父!”

    就连一旁的余安,闻之也不禁眼眶湿润,哽咽断语:“老尊客……心地善良……他走的太匆忙了……我怎么……”

    或许是心底难受,话语也不甚清楚,偶尔用袖衣轻拭眼角,唯手臂在海风中不停地颤抖。

    不料天气陡转,朗朗乾坤的中午,顷刻间乌云密布,天空一片昏暗海面风急浪涌,海天交接处不停地电闪雷鸣,光影剧烈幻变,划破白昼势不可挡,向老少二人所在位置迎面而来。

    伴随着清脆暴烈的轰隆声渐行渐近,当雷声越过两人头顶时,竟变得沉闷柔和起来,同时雷电并肩携手、不再一惊一乍一步一趋,而是默契伴舞有声有色,令人兴奋惊奇,颇有似曾相识之感。

    电光来临越闪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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