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有二。”

    “再过几年就得操心嫁人的事了,”刘陵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筷子,随口道:“若是你闺女私底下有了情郎,你在外面却又替她订好了亲事,到时候岂不是又鸡飞狗跳的闹起来?”

    “她乖的很哩,自己也懂事,哪可能就那样.”

    “对嘛,自己要懂事,天天巴着要人教要人带,像什么样子!”

    汉王妃坐在椅子上,正在呵斥自己的儿子刘承,五岁大的孩子只能跪坐在那儿抄写千字文。

    内外都是天寒地冻,汉王妃训斥儿子的时候没让侍女进来添炉火,屋内没生暖炉,冷的像冰一样。

    “先生是宋国的大儒,特意来教你经文,你是汉王的长子,你所有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来自你父王,你自己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争气!”

    正在教训的时候,侍女站在外面,轻声道:“耶律夫人来了,求见王妃。”

    三个女人一台戏,寻常人家养小妾养外室都得闹得鸡飞狗跳,何况汉王后宫里几乎没一个善茬,全是贵女,从小到大对争权夺利之事耳濡目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能上手用着。

    好在这些女人们现在又不住一块儿,汉王妃倒是不用去拼命镇压着其他女人,时间长了,她也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不用急赤白脸地下场去争什么。

    毕竟,自己有个长子,也是汉王指定的世子。

    耶律余里衍穿着一身黑色裙裳,人显得雍容华贵,美貌反倒是其次,对着汉王妃施礼后,看见世子刘承正跪在一旁抄书,连忙笑道:“哎呦,世子这是做什么错事了,惹得你母妃这么生气?”

    她问的是世子,实则还是看着汉王妃,后者当即冷声道:“他和几个同辈的在孔先生那边读书,被那些同辈的人撺掇去惹怒了先生。”

    “不争气的东西!”

    “小孩子不懂事,姐姐教训几句也就是了。”

    汉王妃讥讽的轻笑一声,冷冷道:“我气他被人撺掇去做坏事,现在只是受人挑拨,就去惹怒先生,将来受人挑拨,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姐姐言重了,”

    耶律余里衍走过去搀扶起刘承,笑道:“谁欺负了咱家小世子,妹妹领他挨家挨户报仇去!”

    “就你惯的他。”汉王妃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奈道:“大王常年在外带兵打仗,我只是一妇人,不敢插手各处事项,那总得把世子教好吧?”

    “他是汉王长子,做事却一点都不动脑子,就哪怕是做坏事也是第一个被推到前面的,可长点心吧。”

    “承儿还小,哪里就能处处谨慎?”

    耶律余里衍蹲在刘承旁边替他擦着眼泪,宽慰几句,替他开脱道:“那几家小子也太不像话,撺掇堂堂世子做这事,全都要拖出去打板子!”

    “打什么,别人欺负他,就让他自己欺负回去!”

    汉王妃冷哼道:“我和大王以前在燕京微末时,家里虽说困难,但事事都是他在撑着,总归是有个男人在照顾着家里,就算是受人欺侮,又几时有人帮衬过咱们?”

    “现在一出事就帮他,还怎么培养性子?”

    刘承坐在门框上,一个人擦着眼泪,小孩子心气再老,被爹娘臭骂一顿也是会伤心的。

    更何况,汉王妃平时对他就较为严厉,母亲积威太重,反倒是让他有些想念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父亲。

    “殿下,”

    一名穿着甲胄的中年男人来到他身旁,温和道:“该进膳了,等过会儿末将去找孔先生,向他说明缘由便是。”

    刘承被人撺掇着激怒了教书先生,后者就是刘陵请到云中讲学的孔氏大儒,本就是为了在大汉新立一道孔氏的传承,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对着汉王的长子发火。

    “母妃说得对,做错了就得认错。”

    刘承擦干眼泪,认真道:“午后去听学的时候,我会亲自去跟先生道歉。”

    中年男人算是汉王府的家将,从很早的时候就跟随在刘陵身边。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男人左手少了三根指头,不适合再留在军中厮杀,但这种老卒往往格外忠诚,被刘陵直接召入府中做军户。

    以后真要南面称尊的话,这种人的家里子弟就是宫中禁军的预备役。

    中年男人知道世子其他地方都很好,但就是性子软,偏生又有些倔强,说听话吧,有时候却也能在小伙伴的撺掇下做些荒唐事。

    “公孙叔叔。”

    “末将在。”

    “母妃她们都说父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父王,到底有多厉害?”

    姓公孙的家将默默思忖片刻,道:“末将在故辽世代军户,戎马半生,到头来只挣了个校尉的官职。但大王自燕地起家,五六年来纵横南北,

    北退金人,收三千里故土,南御宋人,夺河北七州名胜,西平夏国,揽黄河泱沃之土!

    大王不单是豪杰之辈,他是咱们燕云上下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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