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直呼姓名介绍也不算什么,更何况今晚到这儿的人,心思其实都很明了了。

    王禀和杨惟忠两人都是败军之将,又是童贯嫡系,所以至今没有起复,两人对着赵明诚躬身施礼后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梁扬祖本身和文官们尿不到一壶去,只有河北提刑刘豫主动露出笑容,对着赵明诚再三施礼问候。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四五名官僚,都是河北的官儿。

    赵明诚本来是想找张孝纯商议一些事情,没想到今晚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心里犹豫一下,随即还礼落座。

    “天色不早了,若是宣抚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庆源府同知詹度开口道;他曾经去燕地做过官,燕地那时候还是郭药师做主,宋人王安中在燕京主事,詹度为副,两人一同搞出了个“张觉事件”,城府很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张孝纯名义上是两河宣抚使,实则权势局限于周围的一府数州境内,再远一些的地方,大部分官僚守将各自心怀鬼胎,就算是听他的命令,私底下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花样。

    甚至于,赵明诚心里都能猜到,今日在这儿的人里面,或许就有那么几个是在给朝廷探消息。

    “请坐。”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赵明诚开口道:“冀州事发,全在流民和些许叛乱的兵卒,事情本来不大,奈何那位梁内侍一再想逼咱们无路可走,如今朝廷禁军压境,明摆着是要问罪。

    我等都是大宋的忠臣,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被拿去,如今内侍当权,莫说是咱们,这次兴许牵连到的人得有成千上万,所以不得不仔细。

    张公乃是敦厚长者,德高望重,是故,本官相信张公定然能给我等、给朝廷一个交代。”

    闻言,张孝纯立刻感激的看了赵明诚一眼。

    多好的赵兄弟啊,这开口说话就给众人定下了基调,至少把话语权重心直接按在了张孝纯身上,不用他亲自开口去告诉众人要听自己的。

    张孝纯目光看向众人,其他人除了詹度和梁扬祖外,官职大多都不高,能坐在这儿也都是出于投机心理,自然都认可张孝纯的主导地位。

    “赵兄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咱们本来是忠于朝廷,但梁方平那个阉狗却一再生事,明明是剿匪,但他自个先是怠慢拖延,等到流民贼乱闹到咱们治下的时候,咱们不得不出兵抵御镇压,那条老狗却又跳出来,说咱们擅自动兵,想要造反!”

    在场的都是两河官员,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坐在这儿,这时候都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

    那条老阉狗确实是太能拉仇恨了。

    张孝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梁方平若是一直率军坐镇大名府,那咱们迟早会与其有一战.”

    “战?”

    詹度冷笑道:“我等都是大宋守官,对面的却是朝廷官军,战端一开,我等皆为叛逆,到时候却又怎么办?”

    他站起身,看向其他人。

    “你们也不想想,我等固然不愿平白背个叛逆的罪名死于流放途中,但底下将士和百姓是根本看不清的,他们只会认为咱们是叛逆,若是要动兵,钱粮可支撑几日,我等有大义在手么?”

    张孝纯顿时沉默不语,他心里也是不想背叛朝廷的,但赵明诚却又恰到好处地开口道:

    “叛逆倒也未必。”

    詹度转身看向他,冷笑一声。

    “还请赵相公见教。”

    赵明诚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才慢悠悠道:“诸位平日里高官做着,底下人孝敬吃着,说是食君禄奉君事,现在却都坐在这儿伱们是什么心思,谁不知道?”

    赵明诚缓缓站起身,看都不看詹度,径直走到张孝纯面前的书案旁,伸手从其中取出一卷新绘制的舆图,伸手将舆图抖开,平铺在地上。

    “图上乃是两河境内的府城州地,诸位好好看看,钱粮,民户,兵马,皆在我等手中,好好想一想,”

    赵明诚声音逐渐提高,目光略过每个人的脸,陡然沉声道:“本官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不管战端开没开,只要咱们服软,咱们的命、咱们全家的命,咱们两河上下数万数十万官僚将士的命,就攥在别人手里了。

    咱们到时候得跪在一个狱卒面前,哭哭啼啼地求他帮忙往外传递家书,又或者,咱们会亲眼看着妻女被充入官中为奴为仆,受那些把咱们下狱的人的欺侮!”

    “赵明诚,你放肆!”

    詹度怒声道:“你说这些是想挑拨什么,你想影射什么?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难道就要因为你说的这些,去.”

    他哆嗦着嘴唇,没敢说出那两个字,像是觉得赵明诚大逆不道到极点。

    虽然我被流放岭南,我全家都被贬做奴仆,但我还是要坚持做大宋的好臣子。

    “名不正言不顺,底下的官属军民都不会服我们的!现在后退尚且还能侥幸博个活路,若是现在轻举妄动,钱粮难继不说,底下人甚至都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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