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迷路的宋军。

    如果抛开他们身上的汉军甲胄和头顶汉军旌旗不谈的话,从底层士卒到中层军官再到高层将帅,大部分人原先确实是宋人,但某些东西已经不同了。

    刘陵在有条件的时候一般是自己带兵,但用兵则交给有经验有本事的,征战时基本上全权放手,自己只负责维系后勤,让前线兵马没有后顾之忧。

    但种师道在大宋经历了数十年的社会毒打,刚开始率领汉军的时候处处谨慎,每隔两天都要给后方派信使呈递亲笔书信,详细写每一步计划,最后还要请求刘陵的同意。

    “良臣,你是跟着本王起家的,你也知道,自辽亡后第一年,金人可以随时通过长城南下,宋人可以随意越过白沟河北伐,等我们好不容易拿下云中后,西面更是多了一个夏人。”

    再者,就算攻下了兀剌海城,夏人的晋王也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率军赶来。

    兀剌海城是一座古城,在汉代名为受降城,唐代是燕然都护府所在,在现今却成了夏人黑山威福军司的驻所。

    “良臣,来。”刘陵招招手,坐在旁边帮忙处理军中文书的韩世忠立刻站起身走过来。

    沿着黄河一路向北,沿途时常能看到隶属于夏国的部族和一些小城乃至于堡寨,曲端率领前军边走边拔钉子,城内夏军投降的速度比曲端进军的速度还要快。

    两天后,还是同样的书信送来,种师道大概是从上次的回信里得到了启发,所以大幅扩充了前文。

    三月的天死气沉沉,虽说这块地区在后世有塞上江南的美称,但时不时翻脸的黄河,再加上连年爆发的战乱,让当地人的脸时常和天色一样变化。

    “大王有何吩咐?”

    燕云是名副其实的四战之地,最开始只有东面是大海,勉强不用担心。

    几次写信回信后,刘陵只能保持住最基本的素质,种师道大概也摸清了汉王的脾气,之后才敢慢慢放开手做事。

    刘陵批复:下次不要他*的写这么多,最后几百字就够了,方略很好,前军各部将领认可即可施行,派人汇报可以,但不用等本王同意才动手,慎勿贻误战机。

    种师道:前军曲端汇报已至兀剌海城,哨骑探知夏军已经出城(大段废话,景物描写,风土人情),(然后还是废话,废话,废话),最后才是出兵计划。

    这样一来,行军效率大大降低。

    但最让人忧虑的还是兀剌海城,因为当地俘虏都说那是一座坚城。

    原先汉军北伐的势头很猛,军中到处都是打过长城攻灭金国的声音,但就是因为泽州和中京周围坚城关隘实在是太多,以至于汉军提前班师。

    因为前军大半都是原先北伐的宋军精锐,在经历过先前草原和金人的大战洗礼后,这些宋军将士快速融入汉军体系内,再加上汉军将领一惯都是能打的,钱粮给的足,兵甲样样不缺,上下一心,战斗力很高。

    刘陵放下笔,一边揉着发酸的眉心,一边伸手接过军报,上面除了汇报大军进军路程外,还补充描述了兀剌海城的一些细节。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刘陵批复:只有末尾写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写这么多了。

    大部分进谏的官吏可能确实出于公心——虽然燕云正在以疯狂的速度吞进兵力和海量人口,但一场场大战死伤的毕竟都是精锐,敌国哪怕是主力和汉军正面僵持住,但前期进军和后期分兵骚扰,都能直接给燕云本地带来极大破坏。

    然后又是对金人开战;

    其实这一战本意是征服草原,顺带着寻摸机会,看看能不能从夏人手里夺取全部河套地区,谁知道金人这时候忽然出来想要掺和一脚,随即就被刘陵打断了腿。

    “所以近两年,本王先征宋国,吞河北六州一府,又让夏人袭击河东,夺取八座堡寨和雁门关。”

    南北两大强敌的战略优势尽失,所以接下来自然是要乘势进军,连带着把夏人的腿也彻底打断。

    “报!”

    账面上的洞口其实越来越多,但总是有进项,因此日子还能含含糊糊地过。

    两人之间的交流大概是这样的:

    种师道:末将已行军至黄河,(接着是对黄河风景的大段描写),哨骑已探至北面二十五里,(此处详细引申历史典故和当地的风土人情)。

    刘陵点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过了片刻后才缓缓道:“其实这次西征,底下不少人已经开始进谏了。”

    “汉受降城和唐三座受降城其实都有类似的效用,前人总是比今人聪慧,而汉唐都要建,以末将愚见,也觉得有用,但眼下毕竟是没那个本钱。”

    “兀剌海城的城墙是夯筑,墙体坚固,城体四方,各面城墙长一里有余,墙极宽,易守难攻。”刘陵根据军报里的内容进行描述,随口问道:“若是在草原上筑类似的城池,能不能起到相同作用?”

    这样一来,等于是保持了对宋人的战略优势,宋人难以北上,而汉军却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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