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栀听话照做。

    但是……

    这他娘的哪里是憋一口气,是憋了无数口气啊。

    徐乔的水性极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算背上还扛了个拖后腿的,依然游得飞快。

    每次陆安栀憋得要死的时候,就掐他,他立马浮头出来换气。

    一路游,一路换气,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沿途所有的哨岗。

    在某一次浮头出来的时候,陆安栀不经意间瞥到了一辆疾驰而过的霸道,副驾的车窗打开着,里面的人影一闪而过。

    重新回到水里的陆安栀止不住地想,那个侧脸,怎么越看越像李九?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李九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他八成在邕城喜滋滋的和苏家谈婚事呢。

    真好啊,快要当爹了。

    ……

    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徐乔终于拍拍屁股走上了一条正常的水泥路。

    他把憋得快要见太奶的陆安栀放下来,语气轻快:“过了刚刚的哨岗,这边都是小爷我的地盘,姐姐,你放心大胆地走,就算边走边蹦也没人敢动你。”

    “……”

    沉默了许久,陆安栀哇的一下呕出几口水:“蹦不了,我现在只想被人抬着走。”

    该说不说,被人抬着走的要求还是太过分了点,徐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

    潮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个湿哒哒的水人一路走一路摇头晃脑地甩水。

    很快,陆安栀远远就看到了一面根本望不到头的高墙,沿途的哨岗也多了起来,站在哨岗里的人看见徐乔,无一例外毕恭毕敬冲着他行了军礼。

    跟他们比起来,徐乔打招呼就随便得多,不是吹口哨,就是竖中指友好问候,总之相当敷衍。

    接着,基地的大门旁边,吱呀打开一个小门,两人猫着腰钻了进去。

    里面竟然是一条暗道。

    陆安栀刚想问为什么你回自己家还要钻狗洞,徐乔嘘了一下,示意她别说话:“你偷偷从这边过去,我妈这个时候肯定在灵堂那边。”

    “哈?”

    “来都来了,不给她一个惊喜?”

    “……”

    陆安栀一转背,徐乔人就跑了:“姐姐你先去,我饿死了,先去干饭,等下来找你们。”

    静默良久,陆安栀轻叹一口气,大中午的,全身湿透的她还没完全被晒干,裤子滴滴答答时不时掉几颗水珠。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活得够随便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亲弟弟比她还要没心没肺。

    陆安栀硬着头皮往狗洞深处钻,越走洞口越大,越来越开阔,空气里隐约传来了些许寺庙里常见的味道。

    那种烧香拜佛的气味。

    再往里走,灯火通明,路的尽头是一尊巨大的铜佛。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那尊佛像后面,不得不说,私密性极佳,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里有个暗道。

    想来是故意预留出来逃命用的。

    佛像前放着悠扬而清雅的梵音,随着音乐声,一阵不轻不重的叹息声随之响起。

    是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菩萨保佑啊,我昨天晚上竟然又梦到女儿了,是不是这么多年作孽太多,就算在梦里,那小丫头还是不肯原谅我。”

    说着说着,女人像是被自己说的话逗笑,自嘲道:“也对,26年了,她肯定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里还能记得我。”

    “哎……真想再见她一面啊,哪怕在梦里也好,软软糯糯的小丫头,闻着香喷喷的,我这个当妈的真是……”

    说着说着,那道声音沙哑地抽泣了起来,小声哭了一会儿,又是长久的一声叹息:

    “都是妈妈不好,怪我!菩萨在上,看在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能不能保佑我在有生之年见一见我那……欸?谁在那里?给老娘滚出来。”

    “!!!”

    陆安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烛台,正忍着脚痛要去扶,谁知身体还没弯下去,屁股又碰到了另一个烛台。

    瞬间,两个烛台一东一西同时倒地。

    哐当两声巨响。

    佛前再次传来女人警惕的声音:“再不滚出来,老娘直接开枪毙了你。”

    紧接着,是子弹上膛的脆响。

    陆安栀在心里骂了句卧槽,怎么一个两个见了面都要拔枪,这么搞下去她那脆弱的肾上腺素都要狂飙到失调了。

    在女人半威胁半恐吓地怒斥下,一个充满歉意的脑袋颤颤巍巍地冒了出来。

    冒头的一刹那,陆安栀鬼使神差地喊了声:“自己人,别开枪,我是……”

    “哐当。”

    自爆身份的话还没说完,女人手里的枪就这样直挺挺地砸在了轮椅扶手上。

    铜佛头顶的白炽灯折射出昏黄柔和的光晕,正好笼罩在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侧,霎那间,佛光四起,一切都变得神圣而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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