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回到何宅,吃过晚饭后,何书骏等人依旧没回来,看来他们是准备决战到明天中午。

    这次会试,第一场出来后大家交换信息,只有孙山这个倒霉蛋抽到临时考房,也只有他抽到臭号。

    何书骏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嘴角抽了抽,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换做一声叹息。

    孙山一眼就看穿他们是什么想法了,肯定在说:阿山,好倒霉啊。怎么次次跟臭号过不去的?这次更惨,抽到漏风的考棚,比乡试还不如。

    还有,阿山怎么就跟屎尿脱离不了关系的?

    想到上次在金陵,煨阿山吃黄龙汤,何书骏几人全身颤抖。

    立即跳出三米之外,好似孙山得了什么传染病,是不可接触之人。

    何老夫人重金请了驻宅大夫给何家学子看病,孙山一回来后,大夫立即跑上来,尽心尽力地帮忙看。

    得出的结论:身子依旧棒哒哒,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随后开了些安神药,让好好休息。

    孙山悠哉悠哉地躺在被窝里,看了看外面的夜空,竟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幸好自己没有在考房继续坚持,如果坚持下去,卷子说不定会被雨打湿了。

    想到明天晚上还要进场,万一下雨了,要不要弃考呢?

    现在身体倒是不成问题,最害怕的是下雨天,就算卷子做出来了,随时可能被污了卷子。

    这样的卷子等于没做,一样落榜。

    桂哥儿也担心啊,偷偷地瞄了一眼孙山,随后快速挪开,隔了几秒后,又再偷偷地瞄过去,随后快速挪开。

    如此地重复循环,看得孙山满头黑线。

    孙大力叫孙定南穿针引线,衣服裂开,媳妇又不在身边,又不好麻烦何家下人,出去叫人缝补又花钱,还不如自己缝缝补补。反正能穿就行,又不追求美感。

    孙大力缝补着衣服,手上的动作是缝衣服,但眼睛跟桂哥儿一样,时不时瞄着孙山,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

    孙定南也一样,偷偷摸摸地偷窥孙山,快速移开,继续偷窥,反反复复,看得孙山无语。

    二月的天,依旧黑得早,加上外面的雨,密密麻麻都洒落在地上,晚风冷冷地透过窗吹了进来。

    孙山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桂哥儿立即紧张地说:“山哥,是不是很冷?我去关窗。”

    很快把窗户关好,又到厨房里,端上一碗红糖姜汤,急切地说:“山哥,快喝姜汤,用红糖熬的,对身子好,暖呼呼的,快喝。”

    姜能御寒,红糖能补血。

    红糖姜汤解表散寒、温中止呕、温肺止咳、解毒、补血。

    喝了没有坏处只有益处。只不过多去几趟茅房而已。

    孙山咕噜咕噜地把一大海碗红糖姜汤灌入肚子,瞬间肚子涨得像九斤的肚子一样,圆滚滚的。

    孙山问道:“何族弟的风寒好了没有?”

    桂哥儿摇了摇头说:“何公子的书童说不仅没好,还加重了。开始是发烧风寒咳嗽流鼻涕,现在全身滚烫滚烫的,还是很难受。幸好何公子没有进场,要是强撑进去又出不来,就惨了。特别昨晚下雨,那更惨了。”

    的确很惨,孙山昨晚躲在案板上躲雨,大半衣服都湿了。

    昨晚的风雨都好冷,带病进去说不定危害生命。

    孙定南小心翼翼地问:“阿山,昨晚下雨,有没有影响,卷子做完了吗?”

    这么早出场,孙定南不能确定孙山有没有做完卷子。

    特别几个同去考试的都没有出场,孙定南更是惴惴不安。

    孙山摇了摇头说:“昨天虽然下雨,但我早早就做完卷子了,所以今天一到时间,就先出来。卷子做完,留在考场也没啥用,还不如回来好好休息。”

    要是做八股制艺,孙山肯定做不完,幸好第二场除了诗赋,其他都挺好做。

    孙山对诗词歌赋真的不感冒,这次会试做出来的诗依旧平平无奇。

    上辈子除了耳熟能详的唐诗宋词能背几首外,明清的诗词真的记不起有什么比较著名的。

    想抄袭也得记住才行,孙山根本记不住,也想不起。

    除了一首《石灰吟》的: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记住外,其他的诗词根本只能零零星星地记住一两句比较有名的。

    像唐伯虎的《桃花庵歌》中,孙山只记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让他全文背诵,是背不出来的。

    孙山所作的诗,都是这辈子学的,至于学得怎样?

    只能说努力过了。

    孙定南听到孙山已经把卷子做完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做完就好,做完就有机会参加评选,也有机会金榜题名。

    这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来到京城,如此千辛万苦地走入考场,要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因素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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