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叔震惊地看着亲生大哥,这还是他认识的孙伯民吗?怎么说话那么顶心顶肺的?什么他这个外人?

    他可是山子的亲生三叔呢。

    他们可有比叔侄关系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何况孙三叔认为自己说的话在理,孙伯民跟着去一点也不好。年纪大不说,又文盲,更不机灵,跟着去就是拖后腿,还不如他这个亲生三叔陪着去。

    孙三叔可想到京城逛一逛。

    那是京城啊!一辈子都想去的地方。别说孙家村,整个黄阳县也没什么人去过京城呢。

    要是他去了,回来就有吹水的资本了。

    最好是到了京城,贩运些物美价廉的货回来卖,好赚一笔呢。

    当然这些都是不重点,重要的是他可以见证孙山高中的威水画面。

    哎呦,这可是他们孙家村,不,是黄阳县百年一遇的场景,孙三叔可不想错过。

    孙三叔见大哥这条路走不通,于是找上孙山:“山子,我陪你进京赶考怎么?你觉得我行不?”

    期待地看着孙山,希望他说:三叔,你行!

    孙山连孙伯民都不想带,更何况孙三叔,连忙摇头说:“不行,三叔。上京赶考,不仅路途遥远,还路费昂贵,我们孙家穷,负担不起。”

    这话把孙三叔噎得无话可说。

    孙三叔想着他陪着上京城的费用是准备公中出,找黄氏或者孙伯民报销的。

    孙山这么说,是表示他进京也行,只不过要自己出路费吗?

    这点,孙三叔就好犹豫了。

    去一趟京城,恐怕收一年山货都不够呢。

    要不要自费去呢?

    德哥儿却没想那么多,对着孙山说:“山子,我陪着你去,我的路费由我爹出,你放心,不用你出。”

    德哥儿想着他一个单身小伙子,跟着一起去,用不来多少钱。

    这些年工钱都交给父母保管,路费家里人出很正常。

    孙三叔被德哥儿轻飘飘的话噎了又噎,什么他出?

    他一直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好不好。

    陪山子进京赶考,当然是大房出了。他们去做苦力,又不是享福。

    总不能既要做苦力又要出路费,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还未兴带资入组呢。

    孙山继续摇头说:“德哥儿,你不能去,你得要在县学继续干活。去京城起码半年,等你回来了,县学的活计早就让人顶替了。”

    德哥儿无所谓地说:“我以后做你的管家,不去县学做了。跟你这个进士老爷比在县学干有前途。”

    孙三叔还在犹豫路费这件事,听到德哥儿不想到县学干活,要跟在孙山身边做事。

    这次没有反对,反而赞同地说:“山子,让德哥儿跟在你身边做事。县学那地方没前途。”

    进士老爷的管家跟县学的打杂,孙三叔还能分得清哪个职业有前途的。

    特别是孙山跟德哥儿是堂兄弟,留在熟人身边做事最好了。

    就算犯错,也不会要打要杀。最多骂几句。

    到外面就不一样了,不仅挨骂还会挨打,哪里有美好的未来,孙三叔又不是傻子,怎么不会计算呢。

    孙三叔忍着肉疼地说:“山子,让德哥儿跟着你一起进京,在你身边做事。路费,最多我出了!”

    孙三叔好心疼啊,贴钱给儿子做苦力,他流着泪接受。

    这么亏本的事,在他一生中可是污点了。

    没办法,儿女都是父母的孽债,一生都在还。

    孙山无语了,孙三叔竟然舍得出路费,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了。

    不过孙山还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三叔,德哥儿,我跟你们说老实话,这次上京赶考,我很没信心。九成九是落榜了。

    我之所以花巨钱去赶考,完全是为了下一次有经验。这次我都不看好自己。三叔,德哥儿,你们莫要对我期待太多。”

    孙三叔和德哥儿震惊地看着孙山认真的样子。

    他的表情好严肃啊,说的好是真话。

    莫非孙山真的会落榜?

    孙山又继续说:“这次我上京赶考,不想多带人去。哎,你们去的时候有多希望,放榜后就有多失望。你们还是不要去吧。”

    看了看德哥儿,拍了拍德哥儿的手臂说:“德哥儿,莫要辞去县学的活计,明年是你做不了进士老爷的管家的了。活计弄丢了,管家也做不成了,亏大发呢。三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说得太对了!免得两头不到岸。

    做进士老爷的管家是好,但也要孙山考上进士才行。

    孙三叔想了想说:“德哥儿,山子说得对。你还是乖乖到县学干活。等山子高中后再做也不迟。”

    德哥儿不同意地说:“山子,我做不来进士老爷管家,也可以做举人老爷的管家。”

    孙山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读书,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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