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即便是在这个气候温暖的时期,西域地区已经是白雪皑皑了。

    贾盛头顶带着一盏小煤油灯,拿着铁锹不断在挖掘,他身后有十几个青壮,这些青壮或是拿着铁锹挖隧道,或是用竹编的篮子装满泥土,向后方运输,十几丈之后则有一口竖井,竖井上面有一个简易的起吊装置,篮子挂上去之后,井上的人马上把土遥上来,而后运输到一旁,丢弃在一个荒野上。

    “蔷夫,我们不是说要挖水渠吗,怎么现在在挖洞?”

    贾盛道:“这是农家宗师设计适合我们西域的水渠,西域太干燥了,水渠挖在地面上一大半都被太阳蒸发掉了,只有这样挖掘暗渠,才能保留大部分的水分,这些君上请农家宗师设计的方法,不会有错的。”

    “正好在洞穴里挖掘水渠,可以躲避严寒的气候,又可以利用冬季空闲的时间劳作,等我们挖好这条水渠之后,我白树里最起码可以多上万亩的草场,多了这一批草场,我们就放牧的时候就不用和胡杨里争夺草场打起来了。”

    在贾盛一旁的壮汉听到这话哈哈笑道:“蔷夫,您虽然智慧堪比先知,但武力太差,不过这不要紧,以后就由我们来保护你。”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是在忍住笑意。

    贾盛没好气道:“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看划不划算,就为了几亩牧草,也值得流血死人。”

    白树里一旁有一個胡杨里,也是季国建设的新乡里,蔷夫,夫子,游缴也是关中人,刚来这里的时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贾盛他们和白羊里蔷夫万浪关系不错,几个关中老乡经常请客吃饭喝酒啥的。

    但现实的矛盾很快让他们这段关系冷却下来,两个村子虽然都有田地,但其主业还是以放牧业为主,而羊群是移动的,经常是会出现你家的羊越界吃了我家的草料,我家的羊越界吃了你家的草这样的事。

    双方村里因为边界一块草场的归属,矛盾越闹越大,最后引发了两个村子的激烈冲突。

    白树里的铁狼带领上百青壮,找来耙子叉子等农具和胡杨里的村民干了一架,两方的村民打的头破血流。

    最后还是在哈密县令的主持,当着两个村里所有村民的面,划下了地界,严禁他们在越界放牧。

    为了这事情,贾盛还被哈密县令记一小过,即便是这样贾盛都感到庆幸,因为他们在成为蔷夫之前,季国丞相府培训他们的时候就说过,西域百姓野性未驯,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而闹出人命。

    季国把游牧改为定居放牧,但他们游牧的习性却不是一时变火能改变,两个不同乡村经常会遇到矛盾,当时这样的村子就会按照西域的习惯骑上马,拿上马刀一顿砍杀,死伤一大片。

    但这种事情却不是季布能容忍,西域的百姓本就不多,再这样相互厮杀,他是季国还能剩下几个人,于是季布制定了强硬的禁刀令,任何不经过季国同意拿刀砍杀的行为,一律属于马贼行为,直接变为囚犯监禁3~10年。

    禁刀令颁布之后,季国前三年整整多了上万囚犯,十几个乡里被季布强制迁移,靠着这样强硬的手段,季国乡里闹矛盾,再也不敢下死手杀死人,更加不敢带上刀枪,最多只带一些农具混战。

    所以贾盛才感到庆幸,几百人的冲突,居然一个人都没死,只有十几个村民受点皮外伤。

    “当然值得,今天羊少吃了几亩草,冬天就有可能饿死,羊死了,我们的部落就没食物,死的人就会更多。”

    青年的话得到了现场所有人的认可。

    只有贾盛无语,饿肚子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饿死人这样的事情更是只在书本里听说过。

    察觉到贾盛不理解他们的话,青年带着羡慕的口吻道:“您生活在如同神国一般的长安城,里面有吃不完的粮食,自然不知道,在西域为了口吃的是可以杀人的。”

    贾盛道:“你们放心,只要我们还在,以后你们都不会饿肚子。”

    贾盛三人来到西域之后,就被季国丞相田叔安排在白羊里,一个做蔷夫一个做教化的夫子,一个做游缴。

    虽然是个乡编制,但白杨里实际上就是西域几个小部落拼凑在一起乡里,一共也就800多人。

    白杨里距离季国的都城有100多里,靠着丝绸之路的主干道上,村民们靠着种地放牧和给丝绸之路商队提供后勤为生。

    西域人虽然也有农耕的习惯,但这片土地太混乱了,小国林立,征伐不断,上千年来一直没有一个强势的文明,主宰这方土地,建立稳定的秩序。

    这也就导致了在这片土地上种地是极其不安全的事情,容易遭受四周游牧部落的入侵,游牧相对安全一些,所以西域的耕种技能比中原差了一个等级,还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阶段,只有像大宛,车迟,居康这样的西域大国,勉强能在自己统治的核心地区,出现成片的农田。

    还是等季布带领大汉诸侯在西域扎根,统治了半个西域,建立了相对稳固的秩序,这片地区的田地数量才开始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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