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话音刚落,便被李璞存手起刀落,斩落了透露,血溅喜堂。

    众人惊恐失声,李璞存环视众人后,神色狠戾,抬手抹去剑刃上的鲜血道:

    “护国夫人自摄政王亡故后便染了疯病,时好时坏,今日大婚的仪典让她忆起往昔,犯了疯病,陆大人要回应什么?周戈渊已死,谢家生了不臣之心,陆大人此去时平叛!再有妖言惑众者,便如他的下场一般!”

    谢清宴被士兵压着,想要冲破桎梏,看着曾经的同僚血溅三尺,怎能不怒!

    “陆修齐!你还要再添多少杀戮!”

    谢清宴的挣扎被几个士兵死死的摁住。

    陆修齐看着谢清宴时,眼中一派冰冷。

    “我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不与谢家计较,若你还不识时务,为了一群已死之人冥顽不灵,不要怪我不念及旧情!”

    “呸!我谢清宴眼瞎心盲,竟信了你这等狼子野心,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有种你杀了我!”谢清宴双目猩红,啐了陆修齐一口,一心求死。

    陆修齐偏过脸去,将脸上抹干净,李璞存对谢家人可不会手下留情,在看到谢清宴嚣张的模样,抬脚踹去,谢清宴并未呼痛,闷哼一声,喉中涌出的血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三哥!”谢德音要上前,被两个武婢不知道摁到了何处,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她们怀中,被带了下去。

    李璞存踩在谢清宴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

    “求死是吧?成全你,来人,给我把他绑到南城门上,谢祁安敢上前一步,便先断他执笔的手,再割他的舌头,我倒要看看,你会写会骂,还拿什么写,拿什么骂!”

    李璞存说完,环视着朝堂上众人,看着他们瑟缩的样子,唇角微勾。

    “诸位,今日护国夫人犯了疯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还有谁不明实情,跟着受蛊惑?”

    众人的眼神躲避,不敢与他直视。

    李璞存抽出剑来,剑鸣声吓得在场众人心头又是一颤。

    他执剑在大殿上画了一条线出来,他剑上的血未干,那条线断断续续的带着血迹。

    “看到护国夫人犯了疯病的,站过来。”

    李璞存眉峰微挑,短短的一句话,压到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

    护国夫人和谢清宴方才所为,但凡是有良知者,亦不能去承认她是疯癫了才说出那样的话。

    便是他们往日诸多看不起商贾之家,可是今日谢家兄妹所作所为,以足矣另他们肃然起敬。

    众人还在犹豫之时,李璞存挥剑便斩了身边最近的一个官员。

    惊恐之声起,已有人悲声轻泣,鲜血的刺激是最直接的,李璞存的目光再次扫过来时,不少官员纷纷的站过去,站到他所画的那条血线内。

    有人屈从,亦有人不肯屈从,李璞存看着剩下那三五个人学着方才谢清宴一般摘了冠帽,脱了官服,散发吟唱起了《战城南》,轻嗤一声。

    “不自量力!”

    挥手间,他们声未绝,人已倒在了血泊中。

    李璞存看了一眼站在血线内的人,唇角微勾,神色更加的轻蔑。

    汉人,不过如此。

    谢清宴被士兵带去了南城门,李璞存随行,陆修齐看着大殿上这群瑟瑟发抖的人,嗤笑了一声。

    十几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便是这样的发抖,而他的对面,是猛兽,是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他们,是座上宾。

    陆修齐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外面的层层宫墙。

    周戈渊,是我高估你了吗?

    你竟然没有出现。

    妻子受辱,宗室蒙羞,社稷不保,都不足以逼你现身?

    你可真令人失望。

    “来人,夫人身边再曾派人手,派使者高调去劝和,说今夜是我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夜,谢祁安若是识趣,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谁也保不住谢家。”

    “敢问陆大人,派谁去劝和?”内侍颤声问道。

    陆修齐目光扫了一眼殿前的这些官员们,只见他们个个目光闪躲,陆修齐轻嗤一声道:

    “萧妱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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