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先找宁海禅叙叙旧。我近期又做一首好诗,让这厮品鉴一番,顺势再提到我寻见一株好苗子。”

    秋长天嘴角扬起,忽然调转方向,直奔通文馆。

    “老爷莫非喜欢挨揍?”

    想到上次秋长天被打成乌眼青,毛驴不由地加快步伐。

    ……

    ……

    “符法心得?”

    白启再次从水墨天地脱离出来,他一拳捶死了吕南,从中爆出关于制符的心得理解。

    他将其吸收,得空再汲取消化,心下想道:

    “道艺四境,没有修成神魂出壳,观想异相之前,确实不算厉害。像齐琰、吕南,已经是正经茅山传人,加在一起,也挡不住我的九牛二虎之力!”

    “白哥,伱又……出神了?”

    吕南莫名也觉得脖颈一凉。

    “分心了。这观气之法不难,无非是辨别天地元气的流动与性质。通文馆五部大擒拿之一心意把,就有着开启人体诸识的效用。”

    白启眸光一敛,收起那种刚打杀过两位野茅山弟子的杀气波动,正色道:

    “且容我开一开眼识。”

    齐琰怔住,把突破武功当吃饭喝水,说得这么轻易,他真是第一次见。

    这位白七郎啥天资?

    难不成是能够位列上宗内门的逸群之才?

    白启撂下这句话,便开始认真沉下心思,流淌过一段段感悟:

    “肉眼肝气养,仁爱透其窗。喜观真善美,假恶丑易伤……眼识一开,便生慧光,洞察他人的心绪,凡夫俗子只有肉眼,故而往往被表象所迷,无法识破谄媚、奉承等谎言。”

    他双眼紧闭,将气血搬运到眉心,使其隐隐发涨,好像要在生长水纹的地方,再凝聚出一只眼。

    当然,这只是错觉。

    很快地,暖流也似的气血,宛若水流自上而下,被徐徐引导覆盖双目。

    最开始有些酸涩,甚至针刺般的轻微疼痛。

    白启调匀呼吸,正常吐纳,他有《蛟伏黄泉经》凝练念头,收束杂思,对于这种萦绕于周身的感受,完全做到毫无挂碍,仿佛清风拂面。

    “好精深的入定功夫!”

    雅间之内,默默品茶的齐琰抬头,眉宇浮现诧异之色。

    坐在对面的白启,双手平放于膝盖,坐姿笔直含胸拔背,浑身筋肉松沉有度。

    莫名散发出安宁祥和的气质,简直如同庙宇里供奉的神像!

    这是把静功修持到小成的标志。

    “所以师父才说,道艺、武艺,殊途同归。这种一坐定,就把身外天地,化为自己道场的本事,非同一般。”

    齐琰心头涌现几分佩服,对师弟吕南道:

    “瞧瞧白兄弟,走武艺途径,静功却比咱们道艺修士都要精湛深厚,你以后多戒骄戒躁,降伏念头里的杂乱思绪。”

    吕南瘪着嘴,自家师兄啥都好,就是跟师父一样,太啰嗦了,什么事情都得掰扯下。

    “还说什么道在屎溺,敢情吃饭拉屎,里面都有道么?!”

    白启并不在意外界的动静,他双眼好似被火炉熔炼,渐渐变得滚烫,瞳孔一点点收紧,化为针尖一般,内蕴赤红光泽。

    “相书上有云,称颂人之非凡,常以‘龙章凤姿,目含日月’作为形容。”

    他微微垂首,思绪起伏:

    “而今看来,更像是具备某种根骨,所造成的变化。”

    如果自个儿齐齐洞开耳、鼻、眼、舌、身,这五识。

    兴许也可以做到,耳聪,鼻灵,目光炯炯,舌尝百味,身轻如燕。

    种种蜕变加持之下,便不再是凡俗,

    “武艺也好,道艺也罢,最后都是脱凡胎,断尘根,抵达非人之境。”

    白启若有所思,他想到七代祖师亢龙生的熔炉百相,便是穷极演变化生,以人躯临摹先天神怪之形体。

    嗡!

    无声的轻鸣响彻心间,白启睁开双眼,目光如火倏然闪过,迅速地敛没。

    眼识开了!

    好似被擦干净的一面铜镜,看待万般景象,陡然清晰明亮了许多。

    甚至能够做到放远、拉近,调整自如。

    他起身,推开窗,将目光运到极限,若无遮挡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延展到十几里外。

    “顺风耳,千里眼的破产版?”

    白启很是满意,自身任何方面的增益提升,都能让他感到舒爽。

    就像老农日夜守着水田,眼瞅着禾苗慢慢拔高的那种满足。

    简单且纯粹。

    他再望向屋内的齐琰、吕南师兄弟,从他们眼中解读出以前无法捕捉的信息。

    “齐琰是佩服,夹杂着一丝震惊,还有些焦急——这应该是想早些驾船下河,寻觅那一缕丙火落水,孕育而成的‘玄泽异赤气’。

    吕南的话,困、累、饿……想睡大觉。”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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