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谢锦云,他们的主子从未下达懿旨赐婚,何来的亲事?

    除非……

    袁嬷嬷回头扫过殿内的宫人。

    那天谢礼入朝乾殿见谢锦云的时候,宫殿内有三名宫人伺候。

    其中,两名宫女,一名太监。

    不出意外,便是有人把皇后娘娘与谢三公子的谈话传出去了,否则今日也不会有孙太医上门请愿,收回凤意的说法。

    谢锦云知道孙太医为人,没有当面给孙家难堪,而是:“本宫不知道孙小姐原来早有婚约,那就太可惜了,此事是本宫的哥哥与孙小姐有缘无份,孙太医在太医院当差,劳苦功高,深得皇上圣心,本宫便替代皇上,赏赐孙小姐一枚清玉珠饰流苏钗当作孙小姐与未来夫婿的新婚礼,望孙小姐与未来郎君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话落,袁嬷嬷便让白露去取珠钗。

    白露很快便从寝殿取来谢锦云说的珠钗,双手递给孙太医。

    孙太医立刻跪下谢恩:“臣在太医院当职,乃职责所在,不敢冒认功劳,今日舍妹托皇后娘娘之福,承蒙皇后娘娘厚爱,舍妹定能如娘娘所言,与未来郎婿百年好合,臣便替妹妹先向皇上,皇后谢恩。”

    他抬起双手接过白露手中的珠钗。

    谢锦云抬手浅笑:“孙太医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娘娘。”孙太医起身时,目光恰好落在花溪的身上,但是他很快又收回目光,道:“臣没别的事了,便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

    “嗯。”

    孙太医很快就退出了朝乾殿。

    谢锦云刚好捕捉到孙太医看向花溪的那抹眼神,带着一丝怜悯和隐晦的情愫。

    她朝着花溪招了招手。

    花溪快步走向谢锦云,给谢锦云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谢锦云伸手拉住了花溪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说道:“花溪,让你受罪了,你脸上的伤疤,本宫会让孙太医帮你治。”

    “娘娘,奴婢不在乎。”花溪双眸含笑,从衣襟里拿出了面纱,遮住了半张脸:“这样就可以遮去脸上的疤痕,避免吓着旁人和娘娘。”

    谢锦云双眸微拧,伸手抚了抚花溪的脸,总归是因为护主而落下这伤:“本宫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的。”

    花溪没有说什么,主仆二人一起长大,早已明白彼此的心性,她向谢锦云福了一个身,道:“奴婢谢过娘娘。”

    “你先和白露去认认自己的寝室,本宫和袁嬷嬷还有旁的事情要商议。”

    “是。”

    香露带着花溪走出朝乾殿后,谢锦云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然后抬手一指,便指着她左手旁的那名宫女。

    她叫仙桃,肤如凝脂,貌若天仙也不为过。

    仙桃看到谢锦云在指她,吓地瞬间跪在地上,嗓音很软很柔,就是谢锦云听了都忍不住想怜惜一翻:“皇后娘娘,奴婢……奴婢犯了什么事?”

    “前几日本宫跟谢三公子在朝乾殿谈话时,你和仙露,安福顺三人都在殿内伺候。”谢锦云道。

    仙桃没有否认的点点头:“是,奴婢这些日子都在殿内服侍皇后娘娘,可奴婢不懂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袁嬷嬷生气地喝道:“是你把三公子选中孙小姐名帖的事情泄漏出去的。”

    “奴婢没有,不是奴婢。”仙桃立刻喊冤。

    刚好顾长宁下朝回朝乾殿,仙桃看到顾长宁的身影后,转身便朝顾长宁走去,然后重重跪在顾长宁面前,嗓音娇软地喊道:“皇上,奴婢冤枉,皇后娘娘冤枉奴婢啊。”

    顾长宁脚步一顿,他微微垂眸,目光冷漠地扫过脚下的女子,忍着把仙桃踢开的冲动,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仙桃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她肌肤胜雪,长着一张小巧的脸,眸若秋水,唇若涂丹,自认为比现在的谢锦云好看。

    谢锦云因怀孕的原因,身体显得臃肿,浑身充满着孕味,在仙桃看来,谢锦云这样的身子已经不适合伺候皇上了。

    而皇上后宫空缺,眼下便是她出头的最好机会。

    于是,她低垂眼眸,缓缓抬起自己的脸,浑身散发着自信。

    顾长宁视线在她脸庞扫过,道:“皇后冤枉你什么?”

    仙桃对上顾长宁的眼眸,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娘娘没有证据,便说是奴婢把娘娘和三公子的谈话泄露出去。”

    “你身上是什么香?”顾长宁问道。

    仙桃小鹿乱跳,轻声回道:“回皇上,奴婢用的是仙乐坊的香露,只需用三滴滴在衣物上,身上便会散发出清淡的香。”

    “嗯,的确是……”顾长宁深缩了一下牌子,接着把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好香。”

    袁嬷嬷福了一个身,道:“皇上,仙乐坊的香露卖价贵,量少,寻常人家女子买不起,京中贵妇重金难逑,皇后娘娘一年也只得两瓶仙乐坊的香露,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若不是用的假货,便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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