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懵了,古代女子这么大胆吗,才见第一面就要共度良宵,还是顶级花魁。

    这让周元心中有些打鼓,并非他不好色,而是眼前这人显然是烫手山芋,一旦吃进去,怕是胃都要烧烂啊。

    于是他洒然一笑,道:“我若是说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或许彩霓要叫人赶我走呢。”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道:“公子请直言,彩霓并非狭隘之人。”

    周元当然不能瞎说,来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于是他缓缓道:“云州自古繁华,秦楼楚馆何止百数,但真正的龙头,唯仙楚楼与百花馆而已。”

    “近两年来,仙楚楼接连推出女子十二乐坊和妙舞六姬,可谓风头鼎盛。”

    “而百花馆虽然底蕴深厚,却青黄不接,全靠彩霓姑娘一人撑着。”

    “彩霓姑娘年芳十八,还能为百花馆支撑几年呢?届时,仙楚楼重压之下,百花馆恐怕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彩霓美目闪烁,颇为讶异地看着周元,轻声道:“公子虽是士子儒生,却对花楼经营之道如此擅长,真是令人惊讶。”

    “其实这两年,百花楼也想过其他很多办法,只是都收效甚微。”

    周元笑道:“我想献策,解百花馆经营之危。”

    彩霓心中一颤,却是喃喃道:“公子与妾初识,便要为妾解忧,彩霓何德何能,竟相遇公子。”

    这个女人太会给自己加感情戏了啊,我不过是想搞点钱,她就以为我是在为她解忧...莫非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种时候周元当然不会否定,只是轻笑道:“彩霓姑娘,你认为青楼之经营,重在何处?”

    彩霓沉吟片刻,才道:“低级青楼卖颜色,中等青楼卖服务,最好的青楼是卖文化。”

    “说得很好。”

    周元道:“百花馆和仙楚楼都是顶级的青楼,想要在颜色和服务上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仙楚楼近年的音乐歌舞文化做得非常出色,所以一直压百花馆一头。”

    “但我认为,音乐歌舞虽美,对文人士子的影响力却不够。”

    “只有蜚声云州,甚至蜚声天下的诗词,才能引动云州文人倾至百花馆。”

    “届时依托诗词影响,捧出新的花魁,那就不在话下了。”

    见周元侃侃而谈的模样,彩霓姑娘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她挽起衣袖,给周元倒茶,轻声道:“公子之言,准确精辟,只是诗词不易得,诗词文化更不易建立,这…”

    周元突然打断道:“彩霓姑娘难道不认为,在下颇有诗才吗?”

    彩霓愣住了,哪有自己夸自己有诗才的,哪怕确实有,但也未免过于自傲。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元笑道:“并非我过分自傲,而是…诗词之道,周某尤擅。”

    “姑娘,可否赐予笔墨?”

    彩霓面带喜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公子稍等,彩霓为你磨墨。”

    宣纸铺在案几上,彩霓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准备妥当。

    周元提笔便写:“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又如龙蛇盘旋,欲欲而飞。

    百花仙子彩霓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双手想要去抚摸纸张,却又生怕弄洒了墨,碰花了纸。

    她小嘴微张,一双媚眼含情,颤声道:“公子,这…这…好一首《满庭芳》!”

    “景则风华清丽,情则孤寂凄凉,哀怨却不愤,沉郁却不怒,洋洋洒洒近百字,羁旅愁怀、寂寞哀苦,尽在其中。”

    她看着周元,激动道:“此词一出,这漂泊四方的士子,怎能不来百花馆一睹真迹啊!”

    得嘞,这个小姑娘是真懂词,咱都不必解释了。

    周元笑道:“此词唱出,百花馆将重新找回声势,若有十首此等品质的词,足以捧出一位崭新的花魁。”

    “只是前期还需要一些宣传。”

    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最近云州诗社要进行郊游活动,百花馆可赞助纹银二百两,并以此词相赠。”

    “我敢保证,那群诗社的士子,会把这首词传遍整个云州,甚至整个江南!”

    彩霓身体轻颤,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对着周元深深一福,颤声道:“公子之恩,彩霓当牛做马,侍奉一生,也难以报答。”

    搞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单纯在帮你缓解压力啊!

    周元心中有些无奈,却连忙扶起她,道:“彩霓姑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而来的缘,区区诗词又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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