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也相继在此建都,故而又有“六朝古都”之称。

    到了大宋建国以后,这个地方分封给了曹家,百余年的经营下来,金陵王曹家的府邸,已经成为整个金陵城中心地带,最宏伟的一座建筑。

    王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分别重达五万斤,眼神活灵活现,按爪露齿,威严赫赫,全然不像一般富贵人家门前的狮子那样憨态可掬,圆头胖脑。

    所有行人,在门前这条宽大长街上路过的时候,都会感觉被两头巨兽居高临下,洞察身心,连大气也不敢喘。

    铜钉朱漆大门,沉重坚实,寻常要八个壮汉,才能推动开合,高大宽厚的围墙之上,可以供人行走巡逻,王府四角,不乏高楼,正好可以俯瞰内外。

    王府西南一角,有一片宽阔的演武场。

    这时候正是下午,一天里面阳气最盛的时候,就算是冬日,人一活动起来,也有几分燥热。

    金陵王世子曹英,站在演武场中,手上拿了一把六尺大弓,玉扳指扣住弓弦,缓缓向后拉开。

    只有弓,没有箭。

    等他手指松开,弓弦嘣的一声,就弹了回去。

    强弓空放,乃是大忌。

    没有箭支来承受力道,弓弦弹荡之间,很容易震伤弓背,多拉几回,任是铜胎铁臂的传世宝弓,也要当场断去。

    假如被崩断的弓背打中,指不定就把拉弓的人打死。

    但是曹英这样空放了一次,手上的大弓,却没有任何一点损伤。

    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空放,而是在手指上,沾了一点面粉。

    他射出去的箭,就是那一撮粉末。

    强弓的力道,被他凝聚在那些粉末之上,使那一撮面粉破空不散,打中了百步外的精钢箭靶。

    白色的粉末,深深沁入了银色的钢铁之中,用手怎么擦都擦不掉。

    “不用功力辅助,只凭着箭道上的造诣,对力量的引导、拿捏之精准,就让一张强弓的力道,完全发挥在一撮粉末之上。”

    旁边一个头戴黑帽,四十来岁,身材健壮的锦衣男子,拍着手赞叹不绝。

    “小王爷虽然还是降魔境,但凭着这份技艺,就算是十个与你功力相同的武林中人,也绝非你的对手。”

    他这还不是故意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肉体的力量,相比于内功的力量来说,总是要粗笨很多的。

    但如果仅仅凭着肉体这种最平凡的力量,都能够引导弓力,聚于粉末,做到此种违反常识的事情。

    一旦曹英跟别人交手,也用上了内功,别人同等的功力,绝难抵挡住这种凝聚到极点的箭劲。

    “哈哈哈,冯先生谬赞了。”

    曹英也有几分自得,“依冯先生看,我这样的箭术,如果手持祖上传下来的翼圣天弓,能不能跟陆行仙争锋?”

    这个冯先生,本身就是一位陆行仙,在江湖上极有名望,号称天仙门主水晶人魔冯坤。

    金陵王曹鸿,也是费了不少周折,才把他请到王府之中,聘为客卿。

    冯坤虽说有心跟曹英交好,倒也不必真的刻意逢迎。

    “三招之内,或可抗衡。”

    他略一思忖,中肯的说道,“三招开外,小王爷可就凶险得很了。”

    “不过,如果是两位陆行仙正在相争,小王爷从旁突袭,骤然发出一箭,就算是陆行仙,八成也是要见血的。”

    曹英欣然道:“先生果然实在,我姐夫评价我的箭术,也是这么说的。”

    曹英的大姐,也就是金陵王曹鸿的长女,乃是嫁给了江淮大都督苏晏,那也是一方重臣,手握大军,修为高深,名震江南。

    两个人正在谈笑之间,王府里面一个身穿铜色衣袍、腰挂弯刀的护卫,快步走过来禀报,声称紫金山有客到。

    曹英和冯坤一起移步客厅之中,就见到一个五绺长须的老者和一个独眼妇人,各带几个随从在厅里等候。

    正是小茅山寨主铁须先生,和天堡山寨主单目神姑。

    “两位怎么亲自进了城?”

    曹英示意众人上茶,轻笑一声,说道,“莫非是前几日的犒赏,有什么不足之处?发个信鸽来讲讲也就好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虽然没有商量过,却也约略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那个孩童模样的妖人,既然能灭了头陀岭,自然也能灭了他们两家山寨。

    他们亲自进城,与其说是要亲自禀报,以示慎重,不如说是要逃出山外,才安心一些。

    铁须先生干咳一声,直言道:“小王爷,头陀岭被灭了!”

    曹英端茶的手一顿,笑意全无,眼神扫去,脸色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你们细细说来。”

    铁须先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讲。

    “这么说,你们甚至不知道头陀岭具体是什么时候被灭的?”

    曹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放下茶盏,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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