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是因为过度劳累,虚火攻心,才导致昏迷,好在没什么大碍。”

    郎中笑着安慰许圭:“只需将养些日子,按时服药,当无大碍。”

    听到郎中的话,许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倘若这赵爻当真出了什么事,对先生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不大妙。

    “多谢先生。”

    交了医费后,许圭进去瞧了赵爻一眼。

    后者虽然面色苍白,但已不是送来时的那般,已经开始稍显红润,呼吸也逐渐均匀。

    许圭放不下县衙的事,急忙回去继续盯着大牢,生怕出什么变故。

    王丘迟一天问案,变故的可能就多一分,由不得他不小心。

    刚刚回到县衙,就看到葛天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闭目凝思。

    “葛大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葛天闻言睁眼笑道:“那赵爻没事了?”

    “嗯,说是劳累过度,需要将养。”

    “劳累?心累吧?”

    葛天冷笑,旋即说道:“公子放心,没人去探视过王丘,只是抓进来几个大盗。”

    “大盗?”

    “嗯。”

    葛天点点头:“前些日子钱塘塌房之时,有几名贼人趁乱作恶,劫了一家钱庄,今日已悉数落网。”

    “哦,原来如此。”

    许圭闻言也没在意,更没注意到葛天那一闪而过微妙的表情。

    “我下去看看。”

    为防被人接触,王丘直接被关进了黑牢。

    黑牢即死牢,这里的看押更为严密,条件自然也更差。

    许圭恨王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这次也算‘假公济私’,让王丘死前也狠狠遭上几天罪。

    他不敢言这是报仇,最多只能算替无辜冤死的那些百姓收点利息。

    阴暗的牢房里,许圭打起火把向牢内照去,确认囚犯确是王丘,才转身离开。

    虽然赵爻之病来的突然,拖延了问案的时日。

    但如此一来,却能让这王丘因此多受几天罪,倒是今天收到最好的消息。

    是夜,许圭直接住在了县衙。

    一夜无话,也没任何异状发生。

    赵爻也被衙役送了回来,只不过身子羸弱,什么人也不能见,只能在屋内养着。

    审问王丘一案,自然也被拖延下去。

    许圭这几日也没闲着,既然拿到了王丘的罪证,不仅王丘,负责接替张介施工的王昌,自然也跑不了。

    只是赵爻病重,许圭却不能越俎代庖,私自审问王丘、王昌二人。

    不然一旦拿到口供,他立即就能派兵封了王家的大门。

    但王家此刻已经被团团围住,和被看押已经没什么区别。

    为今之计,许圭能做的,也就是静待赵爻病愈。

    好在赵爻正值壮年,身子的恢复也一日快过一日。

    病后的第三天,他已经能下地走路,简单的进些流食。

    可令许圭惊诧的是,他还没有提出催着赵爻审案,赵爻就先让他先审王丘、王昌二人。

    对此,许圭自然表示同意,当天就提审了王丘。

    但这王丘居然是个硬骨头,对自己所犯下的事一概不认。

    直到许圭拿出账本,他才露出惊诧的表情。

    那账本明明好端端的被他藏在密室,为什么会出现在许圭的手上?

    要知道,就在自己被抓的前一天晚上,自己还看过账本!

    一夜之间,账本失窃?

    怎么可能!

    但账本上那一道道熟悉的痕迹,却让他又难以怀疑。

    唯一疑惑的是,这账本似乎并不是原本,倒像是个拓本。

    可原本上,却没有拓过的痕迹啊?

    王丘越想越迷惑,但他知道,现在只能咬死不认。

    他坚信,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严世奋、马祥,这些人一定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

    毕竟,两江关于钱塘的那本密账,可还在自己手中。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许圭就欲上刑。

    但葛天却提醒他,若是动了刑,人犯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这责任可就全落在他头上了。

    许圭这才惊醒!

    怪不得赵爻派他来问案,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如果他耐不住火气动了刑,他们只需要稍动手脚,这灭口的罪名可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奸诈,奸诈!”

    许圭被气乐了:“怪不得先生老说,这贪官奸,清官要更奸才是。”

    “多谢葛大哥提醒,不然我可误了先生的大事了!”

    “嘿嘿,应该的。”

    葛天笑眯眯的看向黝黑的牢笼,有些话没有宣之于口。

    老爷说了,抓到王丘就算是拿到了他们的命脉。

    这群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啊,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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