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夜战,死了十数个泼皮。

    但此事在钱塘,却并未引起什么反响。

    偌大的钱塘县,区区几个泼皮,似乎从未留下过痕迹。

    次日一早,负责验尸的仵作打开门,除了看到一些搏斗过的蛛丝马迹外,尸体早已全部消失不见。

    许圭早早来到义庄门前,然而询问葛天昨夜有没有出什么事的时候,葛天却笑着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发生。

    “奇怪了,难道此事真的与他无关?”

    忍不住嘀咕几句,许圭也没有怀疑,径直进了义庄。

    没过多久,赵爻和严世奋也相携而来。

    许圭暗中打量,赵爻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死鱼脸,没看出什么情绪变化。

    倒是这个严世奋,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赵爻没理会许圭,径直走到仵作身前。

    “回大人,经小人一夜探查,发现死者因后脑遭重物打击致死。”

    赵爻点点头:“这么说,不是自尽了。”

    “是”,仵作讪笑着:“小人干这行有二十年了,不会看错。”

    他指着死者颅骨:“您瞧这里,骨骼呈扇形碎裂,必定曾遭重物击打,

    此物又非铁锤一类重器,小人判断,凶手应是临时起意,用钢筋一类的东西动的手。”

    闻言,赵爻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死亡时间呢?”

    “根据尸体腐化程度,至少两至三年,因为尸体保存不善,具体时间很难精准推测。”

    对此,赵爻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一边的严世奋,脸上却开始落下冷汗。

    他忍不住问道:“能确认死者身份吗?”

    仵作摇摇头:“若户牌不能佐证的话,很难,毕竟您瞧,死者的脸已经腐化的不像样子了...”

    闻言,严世奋悄悄松了口气,转身对赵爻道:

    “大人,这户牌极有可能是凶手放在尸首身边,用来扰乱视线,甚至可能行凶者就是张介本人。”

    “尔之推断亦不无道理。”

    赵爻没急着下定论,但看他的态度,似乎也倾向于严世奋的判断。

    “请提刑司协同办案,暂将此案移交杭城提刑司...”

    话音未落,仵作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小的怎的忘了,小的没这份本事,但小的师父应该能查到死者身份!”

    “什么!”

    赵爻、严世奋、许圭几人的眼睛,瞬间死死盯住了他:

    “你说什么!”

    只不过几人的语气尽不相同。

    尤其是严世奋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惧怕。

    “你可不要胡言!”

    “小的不敢胡说!”

    仵作以为严世奋是怕自己胡说,赶紧低头。

    但他的语气却带着笃定:“小人师傅曾是金华府的仵作,告老后归乡,就在咱们钱塘。”

    许圭赶紧上前一步:“能请他老人家出山吗?”

    然而,仵作的表情却有些犹豫:“我师傅脾气古怪,一般不乐意与人见面,能不能出山小的不清楚...”

    严世奋上前一步:“一个区区仵作,摆什么谱?我瞧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不理也罢!”

    “严大人此言差矣”,许圭忍不住反驳:

    “有没有本事,总要请出来问问才知道啊,您说呢,赵大人?”

    赵爻却有些犹豫:“一个告老的仵作,他所作的验尸案宗,恐不能作为证据吧?”

    “为何?”

    许圭不乐意了:“只要他能拿的出依据,为何不能采信?”

    “办案要合乎规程,岂容乱来?”

    “办案要的是真相,岂能因规程而错失真相!”

    “许大人,你僭越了!”

    严世奋怒斥:“此案既由赵大人主理,你便应听从赵大人安排!”

    “别忘了,你我不过是协办此案,岂能喧宾夺主?”

    许圭也怒了:“严大人,你一直阻挠办案,难不成是有什么私心不成!”

    “胡言乱语!”

    严世奋仿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蹦起来:“许大人,我敬你是御史,一再多所忍让,但你切莫血口喷人!”

    许圭还要再说,赵爻忽然怒斥:“够了!”

    他看向许圭:“本官办案自然有自己的分寸,尔等都别说了!”

    “还有,许大人。”

    许圭一愣:“在。”

    “你主职乃巡田清丈,并非查案,还望你有些分寸,莫要干扰本官办案。”

    虽然不乐意,但许圭只能泱泱不乐的抱拳称是。

    一边的仵作有些纳闷。

    这几位大人不是为了查案而来吗?为何却不愿自己请师父出手?

    隐隐中,他也觉得这件案子背后有些不对劲,赶紧低头不再说话。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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