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重新坐回到蒲团之上,有心开口,发现自己还是落了后手,一时间又不敢道明来意了,于是便继续攀扯道:“师兄方才面对那个镇山鼓雷彪之时,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而且他为何又会对你感到熟悉呢?”

    冷云淡然一笑,随口答道:“年轻时犯了点小错,留下了这一缕血脉,可出家人的心里毕竟装着佛祖,总不能为世俗牵绊,于是就抽身而退,抛下了他们娘俩,想不到今日竟以这种方式相见,实在是不想多提啊!”

    “啊?”

    白珂茫然看向信口胡诌的冷云,满是佩服的摇了摇头。

    何笑同样一脸吃惊,疑惑道:“想不到师兄这般的人物,竟然没能跨过一个情字,真不像是您的作风啊!”

    冷云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我都不是真佛陀,想要跨过一个情字,谈何容易啊!”

    “师兄这是,话里有话?”

    何笑略显犹疑的问道。

    冷云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其实贫僧欠下的姻缘债,倒也不止那一桩,当年有一个及其妖娆的女匪,叫什么什么貂蝉的,在我这住了一段时间,学了逆禅机的手段,但是我手里没有多余的舍利给她,于是就给她指点了一个去处,想必师弟也见过她了吧?”

    “啊?”

    白珂与何笑同时一脸茫然,怔怔看着那老实盘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大智禅师。

    尤其是对于何笑来说,眼下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

    当年被杨红找上,何笑便曾怀疑过她是从哪知道自己有舍利的,只可惜红颜诱人,春宵难舍,最终全都抛诸于脑后,忘了询问。

    待到给出舍利之后,那杨红便立刻消失无踪,既没给何笑追问的机会,也没给何笑挽留的机会。

    自那以后,何笑便再也没得到杨红的消息,只能将那一段露水姻缘,当做是一场迷离美梦,此生不会再有机会提及。

    哪曾想,再次听到杨红的消息,竟会是此情此景。

    “想不到……师兄你……她……我……唉~”

    何笑苦涩一笑,茫然抬手扶额,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白珂听着冷云那惊天秘闻,不禁默默走向后堂窗下,隔着窗户看到梅寒仍在药锅旁忙活,这才放心的走了前堂,默默坐回到冷云身旁,抬手将四枚舍利奉上。

    冷云看着几枚舍利子,又看向失魂落魄的何笑,忽然问道:“这几颗舍利,有没有从无忧身上剜下来的?”

    何笑此时正回忆着与杨红的点点滴滴,听闻大智的询问,便没做多想,随口答道:“整整八年,那个无忧身上,一粒舍利都没养出来,反倒浪费了许多粮食,白白让他活到了现在,如今无妄道手中的存货,多数还是当初从无心身上剜出来的!”

    冷云与白珂同时睁大眼睛,默默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替花姐感到欣慰。

    王家姐夫没死,那么接下来就更应该好好筹谋,让无妄道主动带着王家姐夫走出大漠,乖乖回到关东山来赴死!

    “如此说来,无妄道当初为了无忧,得罪了神婆和满山仙家,结果却连一颗舍利都没换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冷云颇为感慨的叹道。

    何笑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无妄道的一切都是鬼臾区给的,无条件听从鬼臾区的安排,也是咱们祖师爷当年立下的誓言,定下的规矩,那件事我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冷云闻言,当即问道:“那你这次,是自己想来,还是奉了段天罡的命令,又或者是……封不弃!?”

    “是……师兄,你!”

    何笑正要应答,猛然回过神来,一脸真的看着对面的大智和罗猛,恍惚间觉得两人正在审视着自己,仿佛要从自己的身上挖出什么东西来。

    冷云微笑着收回目光,默默看向白珂。

    白珂则是轻轻点了点头,未做多言。

    而刚才那一瞬,两人皆已断定,封不弃正是那个能对何笑发号施令的鬼臾区!

    何笑莫名感受到一丝不安,但眼下无论是为了此行来意,又或是为了冷文杉,心中都不舍得就此离开,于是便也顾不上是否落了后手,连忙问道:“最近关东山内,出现了一位身体带有残缺的活佛,尤其是那身伤势,像极了当年的无心,师兄可曾有过耳闻?”

    冷云双眼微眯,终于等到了何笑的真正目的,随机应道:“我这些时日,一直在山上养伤,并未听闻山下之事,不过听师弟这么问,可是无妄道,又准备重回关东山了?”

    “大漠太苦了,而且也没有舍利的来源,若是无心还活着,还在关东山中,我想师父一定会带着师兄弟们重返关东山,重现无妄道当年的辉煌!”

    何笑轻叹一声,继而问道:“可是无忧当年牵扯的恩怨,毕竟也是一大隐患,如今无妄道在山里没了根基,天元山又忙着对付龙头山,实在是腾不出手来,不知道坐镇二仙山的师兄,可否愿意帮咱们的师门一把,做个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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