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口前,随着呼延啸风一声令下,五万大军立时摆开阵型,先锋为一万重甲,左右两翼各为五千骑兵,中军两万,多为重盾和长矛组成的铁甲阵,另外还有配备弓弩及床弩车的一万后军。

    由于大军的火器皆已被毁,此一战的官军便只剩下了人数优势,并在在呼延啸风的调度下,只能选择以血肉之躯强闯明知配备了火枪的连环寨。

    冲向葫芦口的一万先锋部队,看似气势如虹,但心里早已对接下来的胜负失去了信念。

    自昨夜起,营中蔓延瘟病的消息便已经传开,只是随着火器营和粮草大营相继被袭,掩盖住了许多为此担忧的声音。

    而今天中午,少将军忽然传令,说是昨夜发药的医者乃是连环寨的细作,瘟病盖是他编造出来的药烟,大家根本没有染病,还要立刻点兵向连环寨发起进攻。

    但昨晚喝过药酒的士兵,听闻那医者原来是细作后,又怎会不担心自己喝下去的药酒,是否已经被动了手脚?

    可是少将军并不在意,只是想让失去粮草的大军,尽快与连环寨进行决战。

    有些头脑比较灵活的士兵,对此不禁暗自揣测,猜是少将军也不能确定那药酒有没有问题,甚至连瘟病的消息都是被刻意压下的。

    如今这五万大军活不了多久,又不能带出山去,使瘟病蔓延到镇北军中,于是少将军便准备用一场大战,将这五万人彻底耗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虽说士兵不该恶意揣度带领自己出生入死的主将,可一想到此次领兵主将是少将军,众人心中不免得会多信三分。

    若是敌强我弱的必死之战,北境将士未尝不会拿出破釜沉舟的气势,与敌人来一场视死如归的厮杀。

    可眼下众人心中带着猜忌,昨夜的风波又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必死之战变成了少将军一手策划的送死之战,便再难有人生出决死一战的勇气了。

    于是乎,这正在冲锋的一万先锋部队,心里想着的并不是如何取胜,而是冲进山门后务必要先找一个角落躲起来,无论此战是胜是败,都没有保住自己这条无人在意的小命重要!

    待到山门前打开缺口,少将军必会带着大军一并杀入山中,届时场面一定非常混乱,那时便可趁机溜走,逃出战场,寻找名医,救治身上的瘟病,而后该何去何从,便是后话了。

    反正士兵们都心里清楚,即便是一场必败的战争,也一定有人能活下来,而且越是聪明,早有准备的人,便越能活到最后!

    而这一万人,虽未相互通气,但却不约而同的做好了相同的准备。

    此一战,不为胜,只求活!

    中军阵中,呼延啸风看着先锋阵营那整齐中带着懒散,无畏间又透着几分怯懦的冲锋阵型,心里自然清楚那些士兵都在想着些什么。

    昨夜大营被袭,军心已然溃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凝聚。

    最明智的选择,理应是暂且撤军,休整一番后,再度卷土重来。

    可是呼延啸风不想退,也不能退!

    呼延啸雨已经今非昔比,自己也早已夸下海口,那么他的死讯就务必要兑现。

    而且呼延啸风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战斗已经推进到这一刻,还不曾露面的宁冲,一定是出事了。

    要么是他伤了,要么是他死了,否则那堂堂玉面将军又岂会让山里的土匪和村民,替他和玄甲军去死?

    让呼延啸雨的死讯成真,以宁冲的人头造就自己的兵仙之名,这个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为此,呼延啸风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床弩车上前,准备攻山!”

    呼延啸风忽然下令,身旁的副官立刻以旗语传令,将后方弓弩营中的床弩车调到阵前。

    床弩车,乃是以三把大弓,加以轮轴床架制成的巨型弩机,以铁枪做箭,射程远,威力大,在配上车轮,更是机动灵活,方便调度,即便是在火枪火炮开始扬威的如今,也依旧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无论是陡峭的山岩,还是光滑的城墙,仅以云梯抢攻,防守一方总能根据云梯的落点处加以针对,使攻坚战陷入胶着。

    而床弩车射出的铁枪,即便是再坚固的城墙,也能钉入二三尺深,而只要铁枪射出的够多,覆盖的范围够广,不但方便后续攻城的士兵借力,更可以创造多点进攻,让对手左右不暇的优势。

    呼延啸风眼下要做的,便是沿着山门山头,双管齐下,势要以最快的速度攻破连环寨。

    就算寨子里的土匪和村民都悍不畏死,就算五万大军皆无战意,只要短兵相接,人数的优势自会体现出来。

    五万对几千,十命换一命,只要能赢,呼延啸风便换得起!

    “装箭!”

    呼延啸风双眼微眯,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脚踩宁冲尸体,手提呼延啸雨人头的得胜场景,当即一声下令,阵前一排需要三人操作的床弩车,当即开始行动起来。

    砰砰砰!

    可随着士兵以绞盘拉开弓弦之时,那原本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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