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洛吃味的模样,兮谨哭笑不得,她将头靠在了谢洛肩上,柔声道:“夫君想哪去了,我同他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娶妻纳妾都与我无关了。”

    若是没有谢洛的出现,或许她还沉浸在对顾子远的执念中难以自拔。

    可如今,她心里很清楚,面对顾子远娶妻纳妾,她心里都是平静无波的。

    唯一让她心里不安的便是,唯恐他是因为那日下水救了丁惜婳才不得已娶她进门。

    兮谨将内心的不安说与了谢洛听:“若当真如此,便是我对不住惜玉。”

    “谨儿,莫要胡思乱想,顾子远年少时便经历了那么多,你以为他是轻易能被旁人制衡的吗?”

    谢洛望着兮谨,沉吟道:“谨儿,你可知,前些日子,丁彰显受朝廷封赏,领了崖州知州一职。”

    “这般快?”上回丁彰显来拜访时,还未听他说起这事,短短数日,他竟已经成了崖州的知州。

    “这背后少不得有你父亲的手笔,毕竟他是你父亲的门生,对朝廷来说知州只是个小官,可对崖州来说,丁彰显能越过丁刺史,直接受朝廷封赏,仍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子远会娶丁惜婳也有这个原因?”

    “谨儿,顾子远不会愿久居人下,这崖州变天是迟早的事。”

    谢洛神色有些凝重:“只盼着你我能早日脱困,不涉足其中才好。”

    听谢洛这么说,兮谨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当初她是一个人,所以才有那勇气为了追查上官讳遇刺真相而来到崖州。

    可如今,她有了谢洛、萋萋,还有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崖州若真是变了天,她该如何是好?

    “谨儿,不想这些,凡事有我呢!”谢洛安抚着怀中的女子。

    他已经想好了后路,一旦崖州生乱,他就设法送谨儿回京,想必顾子远也不会阻拦。

    “爹爹、娘亲,萋萋想吃糖葫芦。”萋萋可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打断了兮谨的愁绪。

    “好,娘亲这就给你买!”兮谨笑着应下。

    苏苏将马车停好,兮谨下了马车,牵着萋萋的小手来到卖糖葫芦的摊贩前,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萋萋,另一串递到了苏苏手中。

    苏苏连连摆手:“谨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瞧着顾直每回来都给你带上一串,你难道不喜欢?”

    苏苏红了脸,害羞地接下了那串糖葫芦:“谢谢谨姐姐。”

    “娘亲,你看那是不是兰姨?”萋萋指着对面一间绣纺道。

    兮谨抬眸望去,看到兰儿正被绣纺的人推搡出来,那人凶狠狠地说道:“我们坊主说了,不需要你的绣品了,你以后不要再送上门来了。”

    “可是我们先前说好的,这个款式的绣品只让我来绣。”

    “先前是先前,你怎么不说你是流犯,可不就嫌你晦气。”

    绣纺的婆子说着,仿佛是会沾染晦气一般,拿着帕子捂了捂鼻子,嫌弃地进了屋。

    兰儿伫立在绣纺门口,擦了擦眸中的泪水,伤心地离去。

    “真是太过分了。”兮谨愤恨地说道,想要上前去理论,却又深知崖州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谨儿,我有办法。”谢洛说着,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什么办法?”

    “兰儿的绣艺可是你传授的?”谢洛问

    “对。”

    “苏苏,交给你办一件事。”谢洛伸手招来了苏苏,从兮谨手中扯过她的帕子,“去告诉绣纺老板,我们是永州来的客商,正在寻找绣这个帕子之人,问问她可认识,表现得急切些,她若再多问,你就咬死不说。”

    兮谨顿时明白了谢洛的意思:“谢东家,真是无奸不商啊!”

    “过奖过奖。”谢洛笑意盈盈地抱起萋萋,又牵了兮谨的手,“走,带你去买东西。”

    兮谨跟着谢洛来到了一家店,店里琳琅满目,东西很全。

    兮谨最终只给萋萋和谢洛各自置办了两身衣裳,又买了些柔软舒适的布料和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

    “不给腹中孩儿买一些吗?”谢洛方才分明看兮谨很是喜欢那些虎头鞋和小娃娃的衣衫。

    “离孩子出世还有很久,我可以慢慢做,总归是自己做的更放心一些。”兮谨悄声道,“方才我都将那些尺寸大小记在了心里,回去定能做得更好看。”

    “夫人真是心灵手巧。”谢洛不吝啬地赞赏道,握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想到昨晚之事,不禁浑身舒坦。

    难得来一趟镇上,几人又去了闲逛了半日,直至日落时分,才往麻杏村赶。

    刚进村口,兮谨便听到车外传来了人群的声音。

    “谢洛,快回家看看吧,你家来人了。”

    谢洛闻言,立刻加快了赶马车的速度,还未到家门口,兮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小姐,姑爷。”

    兮谨不敢置信地坐起身,掀开帘子去看,竟真的看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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