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子远看丁惜玉颤着身子想要躲避,赶忙安慰道,“会有一点疼,我会轻一点。”

    丁惜玉听了顾子远的话,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炸开了,脸色愈发红了,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脸。

    天呐,她想到哪里去了……

    顾子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像对待寻常人一样换药,可他还是高看自己了。

    他年少时就认识了谨儿,是一见倾心的那种喜欢,自那以后便没再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和谨儿在一起的时候,知道她矜持,所以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

    这么多年,家逢巨变,他经历了太多生死,从未将心思放在女色上。

    即便娶了丁惜玉,也一直刻意避着她。

    直到昨晚她不顾一切地挡在他的面前。

    丁惜玉虽然长在崖州,可也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平日里一点点伤痛都要娇呼的女子,可当他遇到危险时,她竟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住了那支箭。

    顾子远努力凝神替丁惜玉换了药,重新包裹了纱布,又替她扣好了衣衫的扣子,嗓音略有些沙哑地道:“我扶你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

    丁惜玉听到顾子远的话,才从羞涩中回过了神来:“将军,你的手怎么了?”

    她刚才只顾着害羞,都没留意,这会儿才发现他隐在袖中的左手竟缠着纱布。

    顾子远不甚在意地看了看手上包扎的纱布:“没事,小伤。”

    “喜儿,这是怎么回事?”丁惜玉着急地问一旁的喜儿。

    喜儿颤颤巍巍地看了顾子远一眼,如实答道:“是小姐你咬的。”

    “我咬的?”丁惜玉小心翼翼地捧起顾子远的手,“疼不疼?”

    顾子远失笑:“我一大男人,这点小伤何俱,你好好休息,别多想。”

    “夫君。”丁惜玉顺势抱住了顾子远的胳膊,“妾身斗胆,夫君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顾子远轻轻地拍了拍丁惜玉的背,柔声道:“我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丁惜玉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顿时又化为了虚无,无力地松开了环着他腰的手,失落道:“好吧!”

    “不骗你,我确实有很多事要做,京里新送来的流犯不日又要到崖州了,和亲公主也已从京城出发,我们得做好交接……”

    丁惜玉双眸亮晶晶地看着顾子远,将军以往从不会同她解释这么多,现在他却愿意不厌其烦地和她说这些,确实是不同了,是吗?

    “只要将军不是嫌弃我就好,你去忙吧!”丁惜玉此刻只觉得心满意足。

    “怎会嫌弃你。”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附上了一个吻,轻声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圆房。”

    丁惜玉下意识地眼睛一亮,可一想到喜儿还在一旁,便羞得低下了头:“将军说什么呢,喜儿还在呢!”

    顾子远回头看了喜儿一眼,喜儿立刻乖觉地退了出去。

    顾子远神色认真:“丁惜婳一事是我对不住你,但眼下确实也无旁的办法,只能将她迎进门,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越过你去,你始终都是我的妻室。”

    “将军不用同妾身解释。”丁惜玉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即使给将军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人。

    谨儿是将军心中不可逾越的存在,她从未想过要同谨儿比。

    只要将军真心待她,给她应有的体面,她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妾室,没有丁惜婳也会有旁人。

    ……

    时间又平静地过去几天,麻杏村的春天万物复苏过来。

    这日兮谨刚送走一位患病的妇人,回转身站在千金馆门口时,恍惚想起刚来麻杏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

    可那时只想着如何在崖州安身立命,倒真没心情欣赏这春日景色。

    “谨姐姐,你坐下歇会儿吧!”苏苏得了谢洛的命令,如今兮谨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儿。

    前些日子,兮谨孕反很是严重,时常吃不下任何东西,谢洛便在家中备了不少的吃食,方便兮谨想吃的时候可以吃上一些。

    不过好在兮谨懂医术,也知道如何调解孕反带来的糟糕情绪,加之她平日里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无形中分散了注意力,所以慢慢的孕反倒也没那么严重了。

    “今年的玉兰仿佛开得特别好。”兮谨记得京中的玉兰从不会这般香气旺盛。

    苏苏抬头看向院中的玉兰树,笑着道:“这都是好兆头,谨姐姐定然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借你吉言。”兮谨轻抚着小腹,她也无比盼着腹中孩儿能平安诞生。

    “娘亲,萋萋想要花花。”萋萋指着树上洁白如雪的玉兰花,满眼渴望。

    “娘亲可够不着哦!”兮谨摊了摊手道。

    “娘亲飞上去,飞上去。”萋萋记得那天爹爹就是呼地一下就飞上去了,还摘了一朵花花插在娘亲的鬓边,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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