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禁卫军,拱卫皇室,他自有一股傲气。别说他一个海外驻屯军的低阶小军官,就是比他稍高一两阶的陆海军军官,他也有未必会加以颜色。

    盖因,禁卫军官作为从陆海军中精选之人,往往会在禁卫军中待上几年,然后再外放至其原属军种,并能得到快速晋升。毕竟,“沐浴圣恩”多年,其忠诚度已被证明是毫无问题,若是再具有几分军事素养,那自然是军队未来的重点培养对象。

    “好了,我就要到车厢了,多谢李校尉。”来到头等车厢门口,潘希峰微笑着从李延良手中接过那件沉重的皮箱。

    “无需道谢,卑职愿为长官服务。”李延良暗自吁了一口气,将行李交给潘希峰。

    “他日有缘,我们或许在长安还会见面。届时,我当请李校尉好好喝一杯。”潘希峰嘴里客气地说道。

    “多谢长官。”李延良应道:“卑职若是于长安再见长官,自当诚挚以教恭听!”

    “姐夫,姐夫!”

    正当两人稍事寒暄后便要各自离去时,从头等车厢里下来一名男子,热情地朝潘希峰打着招呼。

    “姐夫何故来迟?……我还以为你要误了火车,赶不回长安了。”

    “呵呵……,途中马车惊了车驾,还撞了人,所以,便稍稍耽搁了一会。”潘希峰转头向来人解释道:“哦,对了,昊轩,这位是李校尉,方才于进站口结识,是我大齐陆军中有为的年轻军官。”

    “是伱?”周昊轩看向李延良,脸色顿时一变,语气阴沉地说道:“我认识你。哼,一位爱管闲事,自以为仗义执言的好胜军官!”

    “……”李延良见到周昊轩,便立时认出了这位打着皇室名号欺负车站旅客的纨绔子弟。

    这个世界还真小!——

    短短一百三十多公里的长兴铁路(长安至大兴)曾经是国内第一条公私合营的铁路,也是最赚钱的一条铁路线。自该段铁路投入运营后,不到二十年,便收回了所有的投资,并让所有的投资者赚的盆满钵满。

    在交通发展部的规划指导下,铁路公司依靠巨额的分红收益,陆续又修建了长达八百多公里的西段延长线,将铁路直通位于西部内陆腹地的黄岩县(今澳洲奎尔皮镇),使得广大内陆地区的农副产品和矿产品得以源源不断地输往长安、顺天(今澳洲加顿市)、成德(今澳洲伊普斯维奇市),以及大兴等东部城市。

    如果说大兴的重要支柱产业之一是棉花的话,那么临近的成德就是羊毛及精纺毛纱、粗纺毛纱和再生毛。

    来自牧区的大批羊毛被运往成德,供应给该地的四十万纺锭和八千多台蒸汽纺织机加工,然后再将一包包毛纺织品通过火车运往大兴港,最后被无数的商船销至世界各地。

    成德火车站最早是建在城东的位置,但随着城市人口的急剧增加和城市范围的不断扩张,无数的工厂和民居逐渐将火车站包围在其中,地方市政部门遂在十几年前,于城北一大片空地上另建了一座崭新而巨大的车站。

    同汉洲境内其他工业城市一样,无数高大的烟囱取代了曾经漂亮的塔楼,城市上空经常弥漫着黑色和黄色的烟雾,即使是在远离城区的火车站,也能隐隐闻到一股刺鼻的工业化学味道。

    火车在成德站停靠了十五分钟,当李延良将目光从报纸上收回,望向车厢时,明显感觉整个车厢更加拥挤了。

    “这位长官,你的报纸能借我看看吗?”一名邻座的男子探过头来,小心地问道。

    “哦,给你。”李延良将一份《每日政事》递给那名男子。

    “7月7日,内阁工商事务部将历时两年编订《商社法》提交敕令院审核。该法令在编撰期间,陆续征集国内专家、学者,以及众多商社、工厂、矿山管理人员数千条建议,反复斟酌,多方论证,方才编订完成。该法令出台的意义在于,第一次允许私人及个体在国家和政府之外,在一定的框架之下自由自愿地组建一家商社。创立股份商社将从一项精英特权变成一种国民权利,不再需要政府的特别许可。这将支持商社运营迈入正式的法律机制,会使投资人之间建立起一种高度的信任关系,使得新型商社完全不同于传统的家族产业,也不同于政府授权的垄断特许商社。……”

    “嘿,以后呀,这商社的创立也就愈发简单和自由了!更为难得是,该法令将股份商社被作为一项制度被法律固定下来,而且确立了有限责任、投资权益的自由转让和商社的法律主体地位。我琢磨着呀,这部法令的出台,必将极大地刺激更多的国民投身于商社的创立和经营上来,相应地,也会极大地促进国内经济和贸易的大发展!”

    “那可不!目前的私人商社、家庭商社,还有大量的合伙商社,基本上都是建立在家庭财产基础之上,以个人和家庭做担保。一旦经营不善,那得亏个底掉,将一家人都推入无底的深渊!”

    “这法令要是能被敕令院审核通过,再提交给陛下御批照准颁发的话,那以后市场上可就竞争愈发激烈了。你们想想,这商社由特许变为自由注册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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