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听便知推脱之言,莫非你瞧不起孤?”

    “并非如此!”

    “哦,那是否孤做了让你不满之事?让你心底上不愿意?”

    “并非如此!”

    “文若,孤对你可谓是实诚相待,如若你不愿意,孤希望你说实事,而非拿一些莫名的理由老搪塞孤。”

    荀彧想了一下,又说:“庐江王,我为魏王效力已有近二十年,乃魏王所倚靠之人,魏王与庐江王之争,与私怨无关,魏王刚逝,我便投效于庐江王,岂不是为人耻笑吗?”

    “但你为孤稳定邺城而鞍前马后,又说服黎阳之兵投降,在外人看来,已是为孤效力,你又为何不害怕别人耻笑呢?”

    “庐江王答应我,不杀魏王家人,他人一时误会于我,但日后必能理解我所为,我亦问心无愧。”

    “那文若打算日后干嘛?”

    “我为官数年,劳心劳力,却疏于照顾家人,今为庐江王做完这些事情后,我便离开邺城,回春颍川老家,颐养天年。”

    “难道文若置朝廷于不顾?”

    “庐江王何意?”

    “孤听闻,自魏王迎陛下以来,魏王几次为难陛下,都是文若居中调解。一些人蛊惑陛下,扰乱后方,魏王气而数次发难,均是文若从中周旋,方解两人之间的矛盾。若你退隐于家中,不担心孤欺凌陛下吗?”

    荀彧躬身行礼:“那庐江王会如何对待陛下?”

    “自然是取而代之!”陈飚此时也不再掩饰他的想法,他也不会为了招揽荀彧而承诺什么。

    荀彧脸色大变:“陛下乃汉之帝王,庐江王乃汉臣,据汉土,自当辅佐陛下才对,何以行此大逆之事?”

    “大逆之事?非也,此乃顺应天意,天意不在汉而在我!”

    “庐江王此言差矣!自高祖皇帝以来,汉祚延续已有四百年,此便是天意,今各路诸侯趁陛下年幼,作乱各地,祸乱江山,忠臣当辅佐陛下,平定叛乱,恢复汉室荣耀才是。”

    荀彧明知道这些话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仍是对着陈飚说教一番。

    陈飚摇了摇头,反驳了他:“汉自灵帝以来,大汉之地,已是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两次党锢之祸,朝廷纲常已乱,此乃大汉气数将尽之兆,百姓无以为继,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其惨状恐怕文若也应见过吧?”

    “当时诸侯四起,董卓、李傕、郭汜等挟持陛下,作乱朝廷,汉室已是名存实亡,魏王迎陛下回许昌,不过让汉室挽回一丝尊严而已,并不能挽救大汉。魏王南征北战,打下北方数州,又如何会白白还给陛下呢?”

    “孤起于庐江,最初不过占山为王的盗匪,见惯了百姓的惨状,愤而起兵,汉室害民,致使百姓生灵涂炭,孤为民而征战,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今魏王败亡,孤入主邺城,从交州到冀州,均是孤花了十余年时间打下的江山,南方之地,荆、扬、交三州百姓安居乐业,富庶至极,徐、豫、兖、青四州亦是民生恢复。”

    “这一切又与陛下何干?难道文若认为,孤应当汉臣,把十余年的成果拱手相让,献给陛下?若天下落入陛下手中,用不了多久,天下必将分崩离析,再度大乱,风雨飘摇,文若再见易子而食之景象,又心中何安?”

    “孤为民而生,为民而战,亦为民而取陛下而代之,乃是必然,亦是天意!”

    陈飚一阵长篇大论,荀彧顿时默默无语,他他仍分辩了一句:“若有忠臣辅佐陛下,陛下未必不能治理地方,使地方富庶,呈国泰民安之象。”

    “文若觉得,当今陛下比之魏王如何?”

    “陛下自是远远不如!”

    “文若也是忠臣了,辅佐魏王十几年,可你看这冀州之地,贫瘠至此,简直不堪入目。陛下鼠目寸光,连眼前这点屁事都处理不好,还谈治国?恕孤直言,陛下之才,当一名县令都未必能当好。”

    陈飚嘴里说着脏话,藐视了刘协,荀彧却也不在意。只是,他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若庐江王取代了陛下,那就如何对待陛下?”荀彧仍想挽救刘协的性命。

    “放心,孤非好杀之人,不管是魏王家眷和陛下及其家眷,孤都不会杀,孤将其囚禁或流放便是。”

    “谢庐江王!”能保命已经足够了,荀彧恭恭敬敬地向陈飚行了个礼。

    “那么,你是否还愿意为孤效力?”陈飚满怀希望地问。

    哪知,荀彧仍是拒绝了:“庐江王的话,我仍是有疑虑,我想去南方游历一番,看看荆州、扬州是否真如庐江王所说的那般富庶。不过请放心,在此之前,我必全力助庐江王稳定北方之地。”

    荀彧终是拒绝了,但他答应为陈飚稳定北方之地,陈飚也知足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陈飚也不再强求。

    正好收到张辽的消息,得知阎柔率军而来,陈飚便让人起草圣旨,让荀彧去劝降阎柔。他则开始决定邺城中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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