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善待名士人,严曼才在皖城,只是编撰字典,庐江王曾对其言丞相乃宽宏之人,若严曼才去邺城,曹丞相必不会为难。想不到,庐江王高估了曹丞相,庐江王既失信于人,唯有尽力补救。”

    步骘的口气放缓,却暗中贬低了曹操,说曹操心胸狭窄。在场之人都是曹操的亲信,都很气愤。

    “步骘,你乃交州刺史,不过是车骑将军谪贬之人,无足轻重,何故处处口出讽刺之言?”荀攸这话问得隐晦,暗自贬了步骘的身份。

    步骘微微一笑,果然,这帮人没有一个重视交州,都以为他这交州刺史是被贬过去的。

    荀攸又接着问:“你既然是交州刺史,为何会来访邺城呢?”这话引起众人的好奇心,纷纷看着步骘,仿佛忘了刚才双方不怎么愉快。看来,荀攸是有意转换话题。

    步骘看到气氛缓和了,反倒不好意思咄咄逼人,他行了一个礼:“交州之地,虽是僻壤之地,但终究是我汉人之地,岂能由越人所掌控呢?”

    陈飚将来要代汉,所以步骘用词很注意,说是汉人的地盘,而不是朝廷的地盘。

    “庐江王多年之前,便命我率军南下攻伐交州,攻到交趾、日南、九真三郡,委我以重任,治理交州,今我恰好回到皖城,得知严曼才之事,便毛遂自荐。严曼才只为字典而来,绝无他意,想必诸位也是知道的。”

    “庐江王让我带回曼才,才能向其家人交待。若丕公子有条件,可尽管提出,如若我能答应,我必会慎重考虑,如若太重大,我亦只好回报庐江王。”

    荀彧听了步骘的话,立即明白,陈飚一定给了步骘一个底线。

    “车骑将军还真是随意,哪有一州刺史来当使者的,莫非你与车骑将军关系不善?”

    “荀先生何必挑拨我与庐江王之间的关系呢?”

    荀攸感到尴尬,不再言语。

    “车骑将军多次与朝廷大军交战,不尊朝廷,乃谋逆之臣,严畯既然是车骑将军手下,自然亦是死罪,我既然抓了,又岂能轻放?以我之见,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尚书令莫非想吓我?”步骘也不怕荀彧:“严曼才是否有罪,尚书令恐怕比我更清楚,我听闻邺城士林中,有不少人为严曼才求情,莫非这些人都与庐江王勾结,或是庐江王手下?”

    “而且,尚书令似乎忘了一件事,许昌的大牢里似乎还关押着曹丞相的几个爱将。”

    在场众人一听,才想起这事来,荀彧此刻才明白,筹码在敌人那边。

    “那车骑将军的意思是?”

    “放了严曼才,我把严曼才带回去,以李典相交换。若不放,李典人头落地。”

    荀彧沉思了一下,心里已经认可这个方案了。因为他了解曹操,李典是曹操的爱将,曹操一定会愿意。

    “步刺史!”荀攸突然问了一下:“郭奉孝如何了?”他的语气缓了一些,叫了步骘的字。

    “郭奉孝?”步骘一时没想起来:“不好意思了,我在交州已久,这名字有些生疏。”

    荀攸几人顿时面面相觑,毕竟郭嘉的名气不小,但他们也理解步骘。

    “庐江王说了,曹丞相的人,前战掳掠的,除了已释放的,大多已归降,唯有李典还关押着。他不肯投降,庐江王将其关押至今。若曹丞相不愿意,那留着也无用,就只好杀了!”

    “步骘,你这是恐吓我等?”曹丕突然插嘴,他对步骘很是不满。

    “非也,各为其主而已,这李典对曹丞相忠义,我亦佩服,但于庐江王而言,此乃冥顽不灵,若不杀了,岂不浪费粮食?”

    荀彧明白,以李典交换严畯,就是陈飚给出的底线。既然明白这一点,他就无意跟步骘再扯皮。他向曹丕行了个礼:“丕公子,此事重大,还是问一下丞相比较好。”

    步骘机灵,一听就明白,看来曹操在邺城,莫非是病了?其实曹操生病之事,荀彧等人尽量隐瞒,曹操也是偶尔挺着病体上朝,是以知道的人不多。步骘机灵,一猜就猜中。

    荀彧这话虽是对曹丕说的,但实际是说给步骘听,步骘也明其意。

    “既然如此,我先留在邺城几天,静候佳音,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好吧!你先在馆驿待几天,退下吧!”

    步骘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一事,连忙转身再度行礼:“我可否见一下严曼才?”

    荀彧看了一眼曹丕,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步骘离开后,曹丕愤愤地说:“哼!这步骘真是目中无人,口口叫陈飚为庐江王,却叫父亲为丞相,这是何意?难道我父在陈飚之下吗?若他不是使者,我必杀了他。”

    “此事,还请尚书令告知父亲,询问父亲之意,按父亲之意行事!”说完,曹丕拂袖而去,离开时仍是怒气冲冲。

    荀彧看着曹丕离去的身影,目光深邃,心有所悟。荀攸、钟繇等人也相互对视了一眼。

    “文若,这事?”陈群刚才一直没开口,现在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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