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素来冷傲的云溪,脸上也充满难以置信。

    “可是,烬王为何要杀皇帝?”这不应该呀。

    “依我看,他不是真想杀了皇帝。”左成贺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方才,他假扮成内侍回到乾政殿,本欲行刺,却见到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直奔皇帝而去,那帮人的行动方式,莫名地似曾相识。

    他刚刚才想起,当初在北境,祁烬的人袭击县令府,佯装刺杀兰提真穆时用的就是这般手法。

    祁烬佯装刺杀皇帝,又不是想取他性命……

    那些刺客手里拿的,也都是当初兰提沁儿带去虞城三地那帮北戎禁军独有的弯刀。

    原来,那批弯刀最后被祁烬的人悄无声息收走了。

    难道从那时,他就已经布下今日之局?

    可若只是为了嫁祸北戎人,破坏议和,祁烬根本没必要安排第二次刺杀,以狗皇帝多疑的性格,一次足以。

    而且,祁烬若是不愿意和谈,在北境的时候,大可以一口拒绝。

    当时的北境,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就算叶轻与他有些私人恩怨,也抵不过他皇子的威势。

    左成贺修长的手指托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第二场刺杀,到底有何目的?

    烬王的谋划,难道是想借这乱世提早入主东宫,亦或是,直接坐上那张龙椅?

    总觉得,在这场博弈中,他似乎一直忽视了什么……

    “霞姨,你怎么了?”云溪忽然一声惊呼。

    左成贺回过神,就见朝霞盯着那一食盒桂花糕满面震惊。

    她抬手缓缓拿起一个摆着笑脸的桂花糕,眼泪无声滑落,喉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哪来的……?”

    左成贺看了那桂花糕一眼,“从颜颜马车里顺来的,我见着的时候,也觉得怀念得很。”

    朝霞不顾场合将桂花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这……”

    这根本与夫人所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很难吃对不对,我猜也是,定国侯府的厨子仿得再好,有形无魂,也是做不出青儿的味道。”

    朝霞瞳孔骤缩,下意识捏紧了指尖的桂花糕。

    蒋星已死,定国侯府有哪个厨子,能做出这般相似的味道来,难道,还能是对厨艺一窍不通的闵月吗?

    “怎么了?”左成贺见她神色奇怪,又问了一句。

    “嗯……闵月那蹄子的手艺确实糟透了,做出来的东西很像,味道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朝霞眸光闪烁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思绪在别处,又道,“这糕点不如都给我吧,虽然难吃,至少也是闵月的手艺,说起来,我也怪想她的。”

    默默盖上食盒的云溪没有错过她的异样,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丛生的疑惑。

    “原来是闵月做的,我还想着定国侯府谁能做出这样相似的糕点。”左成贺失笑摆摆手,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你拿去吧。”

    如今,他连睹物思人,也难以如愿了。

    只是,颜颜拿着糕点进宫,莫非是想讨祁烬母妃的欢心不成,被退了回来?

    要真是如此,这贵妃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当天正午,唐延以兵部侍郎的身份,被破格赐封从三品的车骑将军,虽然只比正三品的兵部尚书秦征低一级。

    可是,双重身份的殊荣足以让他在一日之间,一跃成为朝中新贵,皇帝跟前的宠臣。

    要知道,当年秦征和武三候一起随先帝征战天下,打下东陵江山,身负从龙之功,也不过封了一个车骑将军。

    直到威帝登基,秦征才得以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同时身兼兵部尚书正三品官职。

    眼下,兵部出了两个身兼双重身份的官员,大家纷纷猜测,皇上接下来是要着重拉拢朝中一干武将,以备随时迎战西秦。

    可是朝臣们没能等到皇帝。

    昨日连番遇刺所受的惊吓,终于成为压断皇帝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昨夜开始,他开始噩梦连连,高烧不退,一病不起,等待早朝的朝臣皆被喜新劝散,朝中众臣,皇帝独独召见了唐延。

    衡王,烬王,钟赟之和秦征等一众人皆被拦在外殿,连殷岐也没能被允准进殿探视。

    秦征回到府邸不久,就接到了秦夫人被释放的消息。

    他赶紧派人将其接回。

    “夫人,苦了你了。”秦征见她不过两日便神容憔悴,心底越发愧疚。

    她出生高门,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

    若非他早年伤了身子,现在她说不定已经儿孙绕膝,又岂会沦落到今日这般。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自己还被下了大狱,受尽委屈和难言的苦楚。

    “我没受什么苦,夫君别担心。”

    秦征叹道,“还是咱们念初能耐,这么快就将你救出来了,可惜,一入宫门,咱们想再见她一面,比见怡儿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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