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紫嫣满眼期待的等着自己答复,纵然心里抵触这门婚事,但言欢知晓妹妹处境,对紫嫣提出的建议不好意思直言回绝。

    “虽说我也不喜跟孟家有关之人,但温绮月嫁给雲哥总好过时晏,否则太便宜孟家血脉。”

    “我回去同凌骁商议下,还有温严那边,毕竟现在通房有孕,情况不同先前,对方不见得还愿结亲。”

    “不必了二姐。”琳瑶忙开口,“三姐就是随口说说,你无需上心。”

    言欢没心没肺笑着,“这有啥,娶了孟家后人做媳妇我也不亏,以后她要不听话,我正好拿婆婆款儿教训她。”

    知道二姐是安慰自己,琳瑶还要说话言欢就称有事在身告退了。

    言欢来的快走的快,琳瑶心里难受。

    “三姐真是的,我们不喜孟家血脉二姐何尝不是,你又何必说那话。”

    紫嫣扁扁嘴,“我只是提个建议,二姐不愿也无妨。”

    “你还不知二姐吗,仗义又热心,为姐妹命都能豁出去,何况是接受名儿媳,方才分明是强颜欢笑应下。”

    紫嫣不再说话,低头抿着茶。

    ————

    江云轻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发现自己睡在望云台客房里。

    昨夜喝了不少,连回家力气都没有,男人揉了揉晕怔的脑袋,侧过首,眼前一陌生面孔。

    “谁啊!”

    江云轻惊地弹起身,一下子精神了。

    女子含羞地抿了抿唇,款款坐起来,这一动,身上棉被划落,露出洁白肌肤。

    云鬓散乱,青丝流泻,疲惫的小脸泛着红晕,眉眼间一股春情。

    非礼勿视,江云轻蹭地转开脸。

    “你什么人!怎么在这儿!”

    女子脸一红,将衾被拉起遮住身子,“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家是莺歌呀,昨日宴会上弹琴之人。”

    江云轻愣怔一瞬,恍然忆起,“怎么是你?谁允许你在这儿!”

    莺歌眨着无辜的眼睛,“公子又忘了,杜老板已经将奴家送给公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昨个我就跟他说了不要!”

    瞥见女子纤细脖颈上点点红痕,江云轻倒吸口气。

    察觉到对方目光,莺歌更羞了,娇怯怯低下头,“公子是说不要,但宴席结束后杜老板让奴家服侍公子,奴家扶公子回房,然后公子就……”

    江云轻惊愕,“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使劲儿回忆,可昨夜喝的太多,酒宴还没散场就已迷糊,后面事都不记得了。

    莺歌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柔情羞涩,又带着一丝委屈。

    商贾非读书清流,素日应酬宴饮之所大多是酒楼甚至风尘地,年轻女子陪宴是常事,虽说江云轻不喜这些,但时下商者大多如此,处于这行避免不了面对。

    这些年他纵横商场,穿梭灯红酒绿,不是没遇到过投怀送抱之人,但洁身自好的他只陪着逢场作戏,从未越过底线。

    可眼前情景……

    “杜老板呢?我找他。”

    “杜老板已经走了。”莺歌答道:“天不亮就起程了,昨夜杜老板同公子说过的。”

    “奴家服侍公子穿衣。”

    江云轻侧过胳膊,避开她手,莺歌见状也乖乖收回手,起身下床,从桌上拿过封书信递给他。

    是杜老板留下的信,内容无外是说理解江云轻处境,心疼他无子还不能纳妾,特意将莺歌留下侍奉枕席,还为他支招,若担心府中妻子,可先将人养在外头,待有子再接回家云云,并附带女子身契。

    江云轻一拍脑门,随手将信仍一边,“他可真够操心!”

    再看回女子,他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做下这种事,目光无意扫过床褥,上面一抹红色痕迹。

    事实摆在眼前无从抵赖,可尽管如此江云轻还是有种直觉:他没有做,但又百口莫辩。

    “他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我这儿不需要人,你回去找他吧。”

    “不”

    莺歌摇头,情绪激动,“杜老板已经将奴家送给公子,奴家也已经是公子的人。”

    “什么人不人的,我不可能对你做过什么,我这儿也不要人。”

    “公子……不承认?”

    莺歌委屈地咬着嘴唇,“公子不能如此啊。”

    眼里泛出晶莹,一滴滴清泪滑落,“杜老板买下数位扬州瘦马,用于官府商客间来往相赠,出手的都是清白身。”

    “奴家已侍奉过公子,失了清白杜老板不会再要,回去连被转送机会都没有,没了价值,唯一下场只能是卖入烟花地。”

    “公子此举是把奴家逼上绝路啊!”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跪地哀求,“奴家是贫苦出身,自小被卖给人牙做瘦马教养,奴家无处可去,求公子留下奴家吧,奴家会好好伺候公子。”

    扬州瘦马都是贫寒人家女儿,幼年被买走,交于专人调教,学习琴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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