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了?

    忽然,一团温热腥臭的水液滴下,落在了王卿脸上。

    淦!

    不会是口水吧?

    王卿顿时受不了。

    也不管眼睛被迷住了,泪水往外溢出个不停,什么也看不清。

    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狠狠扇在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狗脸上。

    “嗷嗷……呜汪汪汪!!!”

    从一楼往二楼看,只能瞧见被打开了的窗口黑洞洞的。

    但,仅仅只是听见尖锐变调的狗吠声。

    就已经可以猜测出,王卿与那个怪物的搏斗,究竟是如何激烈了。

    孟芳阖了一下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苍白的脸上神情复杂。

    再睁开眼的时候,眸底一片冷静果决。

    “我们走!”孟芳说。

    白梦露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二楼,“可是王卿还在里面——”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邢红琴打断了。

    “她特意留下来断后,为了给我们拖延时间,你难道想让她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当然不能。

    白梦露听着从二楼传出的那些激烈响动,咬住了唇瓣。

    “走!”她伸手一把拉起小林,跟着孟芳和邢红琴离开了。

    这一晚的收获不小。

    回到宿舍后,孟芳抽出了始终被自己塞在怀里的笔记本。

    是跳窗的那一瞬间,她从卧室里带走的。

    翻开之后,惊喜地发现,正是自己和邢红琴在书房寻找良久,却怎么也没找到的日记。

    【七月廿二,阴

    或许我想错了。

    少爷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那位笔友,这究竟是福,亦或是祸?

    算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遵照老爷的吩咐,好好照顾少爷。】

    【七月廿五,晴

    少爷今天居然向女仆要镜子。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不是已经很久不照镜子了吗?

    不过,愿意看医生总归是好的。】

    【七月廿六,晴

    医生请来了。

    诊治的结果似乎不容乐观。

    少爷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很久。】

    【七月三十,晴

    居然是这样的治疗方法。

    算了,只要少爷能够开心起来就好。

    其余的事,我会帮忙处理干净。】

    【八月廿九,晴

    不知道少爷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腌臜手段。

    也罢,难得少爷愿意了解家里的生意,我应当支持他才是。

    倘若真的伤天害理,那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

    【九月十五,小雨

    依照少爷吩咐的去做了,没出什么意外。

    最近家里银钱开销的确有些吃紧。

    少爷的治疗,可千万不能落下。】

    【腊月初三,雪

    天越发冷了,少爷还是不愿意生炭烤火。

    看来那件事,依旧是少爷心里的阴霾。

    最近的生意却不错,少爷提出的方法,节省了大笔雇佣人工的开销。】

    【腊月廿九,大雪

    快过年了,少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书柜里书越发多了,至少可以算是少爷的新爱好。

    希望在书柜被书堆满之前,少爷的病可以痊愈。】

    【正月初三,晴

    真晦气,新春时候,居然有记者上门采访。

    是谁将我们农场里的情况暴露出去的!】

    日记的内容就写到了这里,笔记本后面是一片空白。

    倒是前面,有一页内容被撕掉了。

    白梦露盯着日记看了几秒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张来。

    往笔记本上一拼,严丝合缝。

    正是之前从漆黑男人身上掉下来的那张。

    至此,白梦露已经能推测出,这个农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只是,还有一个谜题。

    白梦露看向了孟芳宿舍里的大衣柜。

    一步步走过去,停在了衣柜前。

    孟芳一惊,立即就想阻止白梦露打开衣柜。

    却被邢红琴拉住。

    邢红琴朝着孟芳摇了摇头。

    只是,白梦露却没有如孟芳想象的那般,打开衣柜。

    她低下头,看向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一沓纸。

    是她从旧屋的书房里带出来的包身契。

    一张张,满是黑字,落款是红圈与手印。

    白梦露从包身契中抽出一张。

    这一张,落款是写了名字的。

    将这张纸,从衣柜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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