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墨绿色长袍的高大将军长刀挥舞似慢实快,好似用力艰难,但刀锋所到,则是所向披靡,任何刀剑都难以阻挡,自己身后的兵马猝不及防,成片的倒下,不能阻拦。

    恐怕他们连视线都不清楚,便被那大将攻破。

    何等猛力,如此武艺,又是何人!?

    “关云长!?”

    到得那支兵马再进数十步,张郃看清了来人,他慌忙前后相顾,却不知该如何抉择,但又一瞥时,又惊恐的发现张韩和典韦已经翻身上马,手持长枪、短戟,率先冲上坡来,呈前后夹击之势。

    张韩此刻竟然还敢进攻!

    那这关云长就不是来救,应当是早有布局!

    可恨!!延津已经失守了!?

    “坏了!延津早就失守了,我们方才路过,乃是被城上旗帜蒙骗!?我中了张韩计也!”

    “中计了!”

    “杀出去!”

    身后有大军,身前有张韩,张郃此刻仿佛身入重围,向何处杀去似乎都难以取胜,好在继续向下游的山林蹿走,好像还能夺出一条路来。

    于是他咬牙切齿,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不得不放弃这次血战拼杀的机会,带兵马反身向河岸的下游而行,从两人的包夹之中,侧路而逃!

    山林中活生生被骑兵撞出了一条道路来。

    “恶贼休走!”

    “贼将中计,兄弟们跟我追杀进去!”

    “决不能放跑了张郃!此人用兵精妙,此子决不能放回邺城!”徐晃身姿威武,手持大斧,扛于肩上,一伸手抹去了脸上遮挡视线的血迹,下令率军追杀。

    关羽则是立刻纵马到张韩身前来,笑着道:“伯常别来无恙,这一去十日,危险重重,却还是能平安回来,当真是英雄当世也!”

    “云长兄!”

    张韩豪迈大笑,两人这一对视,更是心中涌起豪情万丈,“多亏了云长兄长拿下延津县城,否则我岂能这么快回来?!”

    “哈哈哈!”关羽左手轻抚长须,傲然左右而视,朗声道:“我在营中已经多日不得你消息,但关某料定你张伯常不会无声无息的死了,定然是牵扯了延津守军,向邺城而去,如此城内必然空虚!”

    “我观其城上,旌旗遍布,但昼夜巡守的兵马却只有两班,且人数也并不多,于是料定他城中并无多少兵马驻守,三日,三日便拿下了延津城!”

    “云长兄果然是当世猛将!”

    “伯常才是胆识过人,骑军之中,关某再没见过能比肩黑袍骑之人。”

    “别吹了,接下来怎么办!?”典韦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怎么还互相吹捧起来了,这仗可还没打完呢,是继续追张郃,还是放弃此将,驻守延津城之内,其余将士渡河回去复命!

    至少,黑袍骑现在要回到濮阳,见到了丞相,恐怕才能稍稍振奋军心,禀报功绩,是赏是罚,也要等到盖棺才可定论!

    呸,盖个毛的棺!

    典韦摒弃了心中胡乱的想法,盯着两人等待命令。

    关羽和张韩同时看了一眼河岸边,黑袍骑将士正在慢慢的渡河回来,准备在岸边整齐列队,于是关羽又道:“张郃可追,此人乃是名将之资,若是捉来献给丞相,他定然欢喜得很。”

    “不过,张郃并未到绝境,此路去后,他可以舍弃兵马,带所部数十骑轻装行军,恐怕也难以追上。”

    “若是能将他逼迫在某山之中,围而不攻,应当还能劝其归附。”

    张韩忽然眼睛一亮,扫视了在场那些已经放下武器不敢再战的援军,乐道:“张郃深受袁绍器重,这些年,立下的功绩不少,在袁绍军中也是中流砥柱,只是这位袁公喜均衡麾下文武之势,应该在他去年传击溃我之战绩后,有轻慢对待,却不足以令人寒心。”

    “我料定,此次延津驻扎的袁军,主帅应当乃是袁绍的二子袁熙,而非是张郃。”

    “张郃此来追逐我十日,交锋无数,皆未能有所斩获,应当为袁熙所嫌隙,而此战之败,更是要遭追究,不如先行围困张郃在山林之中,再叫俘兵送去假信,说张郃已经归降。”

    “如此,袁熙必然回军驻守,不来救援,孤立无援之下,张郃必定心灰意冷,他的忠心也就不会那么坚定如铁了,毕竟他也不是愚忠之人。”

    关羽听完,若有所思,暗暗点头,也没有多想,捻须许久之后,再次真诚的道:“伯常此计极好,唯有让他对袁绍心寒,方才会投归别处。”

    “真是,深谙人心呐。”

    “哪里哪里,哈哈……”张韩谦虚的摆了摆手,“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其中道理却并不是很懂,若非是云长兄长说出来,我尚且还不知呢……”

    “既然如此,到时劝降之事,就得云长兄长去了。”

    “为何是我?伯常不亲自去吗?”关羽目露奇异之色,好端端这一桩功绩,为何要送给我?

    “多替丞相美言几句,以笼络此人之心而已,云长兄长自然随意拿捏。他恨我之切,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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