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忽然间看到了张辽的双眸,十分平静而且真诚。

    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了许久之后,陈登也觉得不对劲了,气势慢慢地泄了下去。

    俄倾,轻声问道:“怎么,文远难道不会留在广陵?”

    “会,”张辽点了点头,“接下来,会由大公子坐镇谯国,我守广陵、合肥等地。”

    “匡琦城,将会是由徐州兵马,于禁所部驻守,于禁会代任广陵太守。”

    “而我,会进驻合肥,守合肥沿岸水陆两地,扼守津度,守住一整条防线,与此同时,许定会进入皖城,守住此城,江东孙氏再无机会踏足中原之事。”

    “那我呢?”陈登茫然的问道,整个人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甚至腹内还有些许生疼,这段时日偶尔发生的不舒适感又再次来袭。

    但他还是硬撑着想要听完张辽的话。

    “最新飞骑送来的命令,就是如此,具体的我也不知,但听闻你的主簿陈季弼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回到匡琦城,具体如何,可询问之。”

    张辽面色板正,陈登只是怔了半晌,就明白了他绝不是在开玩笑,他整个人气血上涌,双眼一黑,眩晕如潮水般袭来,很快视线之内就只剩眩幻的星星。

    咚。

    陈登倒在了地上。

    ……

    一日之后,刚好是在半夜的时候,陈登苏醒过来。

    大战早已经结束收尾,江东的战船大多已经消失在了河沟之中,还在河岸边的江东将士,有数千人投降。

    陈登之名,响彻整个广陵,乃至于传到了曲阳。

    徐州的探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住两次大战之胜势,会将陈登的名望传到扬州南部,也就是沿江传去江东八十一县。

    无论孙氏是否已实际占领,此两次大战,一定会成为大书特书之言,以此让他们立足之本更加不稳。

    同时,以此传言与实绩让江东士族再做抉择,人心自然也就不再稳固。

    听闻了禀报之后,陈登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他是面色惨白,嘴唇干涩,虚弱的道:“季弼可曾回来?”

    “回来了,尚在军营,先生忙完就会回来,他正在与张辽将军交接布防。”

    “啊……”陈登感觉气息不顺,脸色大变,想要挣扎起身但是却又虚弱的躺了回去。

    “张伯常,张伯常……为何要这般对我!!”

    陈登虚弱的喊了几声,但身侧的主簿看了此景都只能叹气摇头,他们也不敢跟着骂。

    以前听闻君侯这个人小心眼,若是被知道了免不了责罚,甚至是怨毒的下暗手。

    “立刻叫季弼回来,交接之事,我,我不同意!”

    “太守,不可动怒。”

    正劝的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匆匆而来,陈矫踏入门中,快速踩踏木地板到了内堂,而后见到了床榻上的陈登,连忙上前躬身道:“太守,交接已毕,君侯调任您回许都。”

    “乃是任大理寺少卿,您放心。”

    “少卿?咳咳!!”陈登咳嗽了两声,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张韩原本担任过的职务吗?!

    我回去之后,任此职,有他张伯常的政绩在前,如何能超越,这岂不是说要固于此位上。

    “怎么会是大理寺少卿……”陈登奋力抓住了陈矫的手袖,艰难的道:“能不能请季弼再去一次许都,告诉伯常我已知错了,如今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所以我愿意留在广陵,尽心治理,绝不会消极以待,让他再,再劝一番丞相,让我留在广陵……”

    这可是,立功扬名之地,我刚把消息发出去,现在街坊四邻、乡里乡亲都知道我不回去了。

    还立志要治理广陵到得繁荣之时,结果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却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就好像去乐坊雅舍,刚到深夜和女子独处一室,费劲口舌讨得欢心,正待她即将开花之时,已经提裤走人,何等的不尊重!

    “我,我话都说出去了……”

    礼我都收了。

    陈登苦恼的喊叫了起来,陈矫则是在一旁淡淡的道:“君侯让我传一句话给太守,您是要命,还是要名?”

    陈登一愣,听完的瞬间整颗心感觉都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蹭一下就撑起身子,眉头紧锁的怒喝道:“他还威胁我!?”

    “他居然威胁我!!”

    可,也对,我写了一封信特意去许都骂他,洋洋洒洒五百余字,未提及其家人,未说其短处,只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伯常生气其实也是应该的。

    陈矫笑道:“不是威胁,是君侯算到了您的身子病症,我只是一说,他便已经知晓了病根所在,是以请太守回去任少卿,而后由张仲景、华佗二位当世名医为太守诊断。”

    “而且,为了让您回去任此少卿之职,君侯可是给哭求了丞相许久。”

    “什么!?”陈登再次愣住,他知道张韩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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