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司空,为证儿清白,他是该跟着你去,但为人父者,如何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方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担忧独子不可胜任戎马,但……还是容我回家问一问他,若他愿意,我立即去司空府答复,如何?”

    “嗯,好,你明白就好,”曹操淡淡点头。

    杨彪又道:“方才我思来想去,又想起一个道理。”

    “是何道理?”

    “将于外征伐是为英雄,文于殿安臣心是为忠义,司空为大汉戎马倥偬,我才薄德浅,也应当如烛为司空守住许都安宁,不令内患扰乱军心。”

    “嗯,”曹操满意的笑了起来,“你明白,那就太好了。”

    “回去告知德祖吧,这个消息由你告知,最好不过。”

    “恭送司空。”

    这一日,杨彪于承德门下,在文武百官面前,鞠躬拱手相送曹操上了马车,又恭敬目送其车驾远去。

    其状,令不少人看在眼里,心中尽皆思绪万千,又成一道风潮言语,刮向了内城诸多臣子家宅内。

    一夜间,官吏宅邸之中,暗叹、惊奇、不解与愤怒可谓百态横生,校事可窥见一部分,收集汇总于府,供戏忠查阅。

    ……

    杨彪回到家中时,杨修刚刚自司空府回来。

    一到家中见到父亲,兴高采烈的到正堂来请安,又聊起了昨夜在少卿府邸的见闻。

    “父亲不知道,儿终体会了一次了光武先帝的感受,那沙盘可塑地图,如地势皆在眼前也,这般谋划行军,比起图纸更为方便。”

    “儿料定,此次征讨袁术,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我军进军缓慢,步步为营,沿途搭建粮道,可选数条河流运送粮草,数日内可至百里之外,何等便捷!”

    “另外,汝南、颍川、广陵也皆是战略极重之地——”

    “德祖,”杨彪本来不忍打断他的兴致,但还是开口叫住了杨修。

    因为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可能昨夜,那些少卿府在场的恶人们,就是这般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儿子豪言壮语、纵才布局,心里应当认为他实则极其愚蠢吧。

    “父亲,”杨修还以为是自己一直夸别人,惹恼了父亲。

    又或者是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不快。

    “我杨氏,和袁氏素来有姻亲,你母亲更是袁绍、袁术的宗脉小妹,我们其实应该避嫌躲难,不能被人诟病,在后方扰乱司空征讨袁术。”

    “更不能被人怀疑,暗通袁绍,趁司空去扬州时,谋取许都。”

    “初平三年,司空征徐州,其兖州腹地,有谋士陈宫,与当时八厨之一的陈留太守张邈,欲迎吕布反叛司空,后被将计就计,反而大败逃走。”

    “正因曾有过后方叛乱之举,虽没有遭受灭顶之灾,但没有人愿意被人背叛。司空对这等事,在意得很。”

    杨修愣了愣,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杨彪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和善的道:“修儿,昨夜你去了少卿府,殊不知那围炉,是早年曹司空麾下谋臣最爱的宴席之地,多少奇计妙策都是出自这围炉夜话之中。”

    “所以,才是张少卿主邀,祭酒、太守、参军,甚至曹氏的大公子均在。”

    “那里,并不是你所想的,属于白丁、寒门的粗野聚会,那里是曹营的谋汇之地啊……”

    “啊!”杨修闻言触电般的站起了身来,他到方才都还以为那只是有游玩之趣而已!

    哪怕是沙盘点将、纸上谈兵,都只是谋士间的新玩意,讨个乐趣罢了!

    “可是,昨夜那些文武都颇为懒散,饮酒作乐、放浪形骸,根本没有谋臣一言一语的推敲。”

    “军情,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杨修低下了头,而且他现在想忘都忘不掉。

    “平日于司空府处事,是否时常向外人展露你过目不忘、心智超人的才干?”

    杨修沉默不语,低下头站得笔直,若是仔细看的话,可见其目光空洞,四肢在微微发抖,好似置身冰寒之境。

    那是他现在越发散的去思考,就越发的感觉恐怖。

    自己踩的每一步,从进入司空府开始,就踩在了司空的陷阱里。

    他随时可以取用,并以此来大做文章,而杨修还以为……司空府平静,毫无危险。

    这只能说明,他,与他们,绝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若杨修在山腰,则抬头不见山峰,而是浓浓的云雾而,不知山高有几何。

    这等无力感,便知己之渺小。

    “修儿,你好好想想吧,”杨彪由衷的叹了口气,“为子孙计,少时取名,家中盛邀高贤,以授你声名,此为何故?不是为了让你骄傲自满,自觉才干出众,目中无人。”

    “而是,令你日后能走得安稳,你自小就该明白,名气越大、所获越多、超出同龄之人越远,就越应该谨小慎微,因为,你自同龄群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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