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祭酒让我来告知青州贼寇兵败于公孙瓒,依论断或会南下,且消息传来时,战事结束已有十五日,恐怕早早就动身了。”张韩刚进正堂,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

    荀彧驻足思考了片刻,然后面色一松,道:“想来不会,青州贼新败,不敢继续北上自然要南下,可人患寡而心有忧,若聚则胆气恶,聚贼仍需一两月,我估计应当会在春耕之后南下。”

    “不必着急,”荀彧抬了一只手向张韩压了压,“他是想让你来见我一面,顺便与我深谈一番。”

    张韩愣了愣,这么神奇吗?

    只言片语就能准确判断彼此心意,你们两位的感情不一般呐。这样的话,那就是考校咯?

    荀彧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而且学识渊博,颇有智慧。如是他考校肯定想让我尽说心中才学,尽力而为。

    “我和他是老友,所以较为了解其性情。”

    荀彧淡笑着走回了案牍后坐下,让张韩又坐在自己身前,两人对立跪坐时,又施礼相请,问道:“伯常在顿丘、内黄两战都有建树,为何想转为谋士?你尽可说实话,畅所欲言。”

    “可以说真话是吧?”张韩试探性的问道。

    “嗯嗯,实话实说,不必隐瞒,”荀彧微笑道,他对军功不要,以此转为文治这事,颇为好奇,想要看看张韩的心性。

    也好和明公交差。

    “心中有策论又不知如何进言,需师长、前辈引荐,”张韩诚恳的拱手回答。

    “原来如此,”荀彧点点头,现下这世代,的确无人引荐很难将策论送于明公身前,即便明公有唯才是举的心思。

    “伯常可是看重主公曾说过的唯才是举?此举你觉得如何?”

    张韩思考片刻,道:“因为无名士所用,袁氏理念为‘非海内名士’不可入,其余雄主大多如此,无形中就拒绝许多怀才无名之人,明公这般做,便能让这些无处可去的贤才,有枝可依。”

    “嗯,”荀彧本以为,张韩会和其他人一样,夸赞几句心胸宽广,容人之度,却没想到他的眼光如此直接清奇。

    这年轻后生,倒是有意思。想来能通透的看到许多常人不可见之处,是个聪慧之人。

    不错,我喜欢。看来有些话可以与他深聊下去。

    荀彧笑道:“是以,此法并不可沿用多年,或只适用当下。未经士人礼度教导、德行察举,如若只有才学而心思不正,日后人愈多之后多为权贵,难免心思浮动,为灾也。”

    “会这样吗?”张韩呆愣住,想了想还是说真话,毕竟眼前这位地位首屈一指的军师,不喜心思诡谲之人,他考校的就是真才实学!以及口才辩驳!

    祭酒说过,为谋者,口才极其重要!若是空有想法而无法出口辩论,日后堂议进言也会极难!

    我尽力试试,若荀先生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能与曹老板高谈阔论。

    “即便无今学、古学各派的教导,士子游方所学都是儒道,儒学还有庙堂学和山野学之分吗?山野学的一定不懂礼度,没有德行;庙堂学的就知书达理、忠君体国?若真是这样,学生何苦浴血厮杀来换二三军功呢?现在应该是忠孝仁义的治世啊。”

    “应当是,先唯才是举,辅以德行为监察,用重典相约束,让心有妄念者囿于刑罚、监察而不敢为,直至不愿为才对。”

    “啧,”荀彧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适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强行平复了下去,稳住了脸上的微笑。

    “伯常,可若是有心者,迟早因权势之诱为祸,如何能重用?”荀彧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心不正者自为隐患,如此重罚也只是压而非是罚。

    张韩眨了眨眼,道:“君子论迹不论心,在心无君子。若是在职位期间以官员行迹为准,公正廉明便好,难道还要管他心里如何想吗?”

    “先生,您面对美人时,有没有过心猿意马的时候……那学生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好色?”

    荀彧:“……”

    “闭嘴!不,不是……那个,伯常,你先回去吧,军情我已知道了。”荀彧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变得和往常一样严肃板正。

    “啊?”张韩当即愣住,委屈道:“不是您让我畅所欲言的吗?先生怎么动怒了……”

    “我没有啊,”荀彧的脸上又露出微笑,“怎么可能动怒呢?我没有。”

    ……

    “你回来了。”

    祭酒府邸。

    戏志才已经睡了一觉醒来,靠在榻上和张韩打了个招呼。

    稍稍清醒的他问起了这一趟去见荀彧的过程。

    听完后开始疯狂憋笑。

    然后翻了个身背对张韩,笑得抽搐起来。

    过了许久才坐起身来,回到案牍前十分认真的看向张韩,平静的道:“不必在意,文若虚怀若谷,不会记恨在心,他甚至还会立刻去见主公,将今夜之事告知。”

    “好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简直就是在说我。”戏志才傲然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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